武革非说道:“丁老板,欧美那些发达的地方,是已经出现配套的景观房了……”
丁纪洲听了武革非的话,登时内心嘈杂。
这个姓钱的,不说实话呀!
总说自己是个外行。
可这知识面,和小武这个在花旗国留洋几年回来的专业人士,都没啥区别了……
丁纪洲重重一拍桌子:“好!那就听你这个外行的吧!”
一边说,一边朝着钱亦文笑了笑。
扮猪吃狮子,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……
门声响处,王伟峰察言观色,一颗悬着的心,总算是落了底。
不说别人,英子那一脸的喜气,足以说明问题了。
小武说道:“基本情况,没有什么大问题了。
“我和老板先回宾馆,弄出个框架来。
“然后我们再进一步谈。”
……
次日。
英多公司办公室。
纪兰凤牵着钱珊的一双小手,正在学步。
英子坐在那里,一边拍打着计算器,一边和四凤子说着话。
四凤子担忧地问道:“姐,真要拆呀?
“这服装厂才开起来,不是白收拾了吗?”
英子抬头说道:“四凤子,你姐夫说,能给赔偿。”
四凤子说道:“你们的买卖,我还能要赔偿?
“主要是折腾一回太费劲了。”
想了想,四凤子又问道:“姐,你们这么大的摊子,咋算了?”
“贡献了……”英子头也不抬地答道。
四凤子没话说了。
姐姐姐夫,把自己的公司连厂房,都贡献了。
却还能想着给她赔偿,这还有啥好说的?
正说着话,王秉春拎着一个大提包,和刘丹凤一起,走进了办公室。
老王看了看钱珊,笑道:“这都练上走啦?
“等我们两天不行吗?”
英子抬头,笑笑说道:“自己老惦记着往起站……”
看着日渐水灵的钱珊,老王眯眼笑道:“亲家母,我看哪天咱们会会亲家,就把这事儿订下来得了。”
“谁跟你亲家?”英子瞪了老王一眼,“想得美。”
纪兰凤笑道:“都能冒话儿了,也该会走了。”
“啊?”老王颇感惊奇,抱起了钱珊,“来,说两句我听听。”
英子一边拉开提包,一边白了老王一眼。
小孩子刚说话,就那几个音……
这是又跑孩子那儿找便宜去了。
一边从包里往出掏东西,英子一边说道:“过来干点正事儿吧。
“等她开口,你该后悔了。”
刘丹凤笑道:“是不是把你那个‘滚’先学会了?”
英子笑而不语。
孩子会学话了,以后得注意点儿,不能啥都说了。
老王的提包里,是他从亳州带回来的样品。
确切说,是别人家的产品。
“亲家母,你看看这个……”老王递过一个精致的盒子。
英子看了一眼:“这不是黄芪吗?”
老王说道:“这就是咱们发过去的。
“达到两公分长度的片子,人家都挑出来了,价格翻了两番。
“就这几片,发到沪城和渔圳,就卖一块五!”
英子掂量了一下,说道:“这利可是够大的。
“看来,咱们得抓紧了。
“这份儿钱,可不能让他们挣去。”
翻来覆去看了看包装盒,英子撇了撇嘴:“这包装也太差了!
“咱要做,得让小苏把包装设计得好点儿。”
老王翻了翻白眼:“光说,夏天的时候,我记得你家老爷们儿就说过一回了。
“到现在,也没看着他行动。”
里外屋看了看,老王问道:“你家老爷们儿呢?”
英子说道:“去春宜宾馆接人去了。”
“春宜宾馆?”刘丹凤说道,“松井荣之又来了?”
英子答道:“不是,是东珠港那边做地产的朋友。”
“地产?”老王说道,“这买卖就不够你们做的了。”
英子笑道:“这不是得给孩子攒嫁妆嘛。”
……
丁纪洲走下车来,扫了一眼这个大院子,说道:“走吧,先去居民区看看。”
丁纪洲关心的点,在人多的地方。
人多的地方,事儿就多……
他得看看,这些人是不是事儿多的人。
几个人刚要上车,郑勇走了过来:“老板,我也跟着去看看吧。”
钱亦文问道:“你跟着干啥去?”
郑勇说道:“丁老板要视察这片儿,正好是我家……”
一边说,一边正了正腰间的皮带。
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,不经意间捋了一下那根棍子。
钱亦文从保安经理洋溢着异样色彩的脸上,看出了他的心思。
拍拍郑勇的肩膀,钱亦文说道:“郑经理,我觉得你穿那身西服最帅。
“回家不能随便,我们等你一会儿。”
郑勇愣了一下,还是跑了回去。
接了大爷和王伟峰,两辆车开进了三十六厂的居民区。
一圈看下来,丁纪洲心里有了点儿底。
有些房子因年久失修都快要塌了,有些道路,都开不进车来。
丁纪洲皱皱眉头,看了看王伟峰。
亏损了,可以理解。
一万来人,三千多户,连组织几个人修修房子、铺铺路,都不能干吗?
一扇小门儿前,几个中老年妇女正坐在那儿,一边纳着鞋底子,一边聊天。
见了这群人,其中一人放下了鞋底子,怼了另一人一下。
“你回头看看,那不是你家小勇吗?”
哪个是郑勇同志的妈?
那人回头,顿时满脸喜色。
“不好好上班,你咋还跑回来了呢?”
郑勇说道:“妈,跟我们老板出来办事儿了。”
郑勇的话,说得颇具底气。
跟着,一一和大家打着招呼,恰如他的主场一样。
“妈,这是我们老板……”郑勇给他妈介绍着钱亦文。
郑勇妈和钱亦文打着招呼:“快到屋里坐吧……”
一回头,看到了大爷:“哟!这不是钱主席吗?”
这话一出口,当时就吓了丁纪洲一大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