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大爷一边招呼着大家,一边接过姜德旺的东西。
“你看看你,来就来呗,还拿东西干啥?”
姜德旺嘿嘿一笑,指了指被二大爷全接过去的东西:“那啥……也不全都是给你的。
“那点槽子糕,软乎,是给老太太的。”
说着话,拿回了两包槽子糕,递给了春生的姥姥。
老太太愣眉愣眼地接了过去,心头一暖。
这么多年了,怎么也没想到,这辈子还能吃他点东西……
二大爷拿出几盒烟来,放到山丁树下的大石桌上。
逐一发完了烟后说道:“你们说会话儿,我得去煮血肠了。”
徐支书说道:“二嫂子不是进屋了吗?
“今儿个你是主角,还用得着你干活?”
二大爷笑道:“白扯,指不上她。
“一煮就老,糟践我手艺。”
董长贵瞄了一眼远处的阎春生,小声说道:“我看,是你不教人家吧?
“都一家人了,该教的,都掰开了、揉碎了,好好教教人家……
”还这么保守干啥?”
“滚犊子!”二大爷没心思和亲家骂仗,急三火四地进屋了。
煮血肠,得冷水下锅才行。
再一会儿不去看,他四婶把水烧开,准得把血肠扔锅里了。
徐支书看了一眼席地而坐、正在择菜的大爷。
连侄子带侄女、姑爷的,指点了一圈儿:“你们这帮小的,都在这干闲着,让你大爷干活。
“哪有一点孝子贤孙的样子!”
话音刚落,钱多从他爷爷身后探出头来:“我干呢……”
一边说,一边扬了扬手里一把被揉搓得没了样儿的香菜。
“徐叔,有人干就行呗……”钱亦文笑道。
老钱家人,不懒。
只是,钱亦文提早都嘱咐过大家了。
大爷想干啥,都不拦着,别累着就好。
饭桌上,钱敏红打开了一瓶酒,犹豫着该不该给大爷倒酒。
四叔说道:“给你大爷倒点吧。
“少来少去的,没事儿。”
大爷一伸手,挡住了钱敏红的动作:“闺女,大爷喝药就行,不喝酒。”
钱亦文一愣,这不是大爷的一贯作风啊!
平时不是变着法儿的想多喝两口吗?
今天这是怎么了呢?
回头看去,只见大爷慢悠悠从兜里掏出一个装有橙黄色液体的小瓶子,打开盖子,?了一口。
钱亦文凑近了一闻,皱了皱眉头:“大爷,你这不还是酒吗?”
大爷一瞪眼:“这可不是一般的酒,这可是山参泡的!”
二大爷问道:“最近感觉咋样?”
大爷一举那二两半酒:“这玩意儿还真是有点劲儿!
“自打喝上之后,就没咋疼过。
“饭量都见长了。”
看着大爷晒得黑红黑红的脸,钱亦文想:能吃,大概是劳动的作用。
症状见轻,到底是山参真奏效了,还是心理作用,就说不准了。
彭乐切好蛋糕,递了一块儿过来:“姥爷,您得先吃。”
二大爷笑呵呵地尝了一口:“这发糕得搁多少糖?可真甜!
“孩子,你能来,姥爷心里就高兴了。
“这么大个儿的发糕,都得好几块钱,买它干啥?”
彭乐愣了一下,随即说道:“姥爷,没花多少钱,就是要个气氛。”
说气氛,二大爷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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