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久胜正独自寻思着,一抬头,看到了远远开来的车。
这准是阎春生又拉着老头儿来收菜了。
不对!怎么两辆车呢?
等到老头儿牵着钱多来到近前,林久胜站起身来问道:“老哥,今天咋来的这么早呢?”
大爷说道:“今天我们回三合堡,就走的早点。
“顺便到这看看,有没有啥能摘点回去。”
“你侄儿来了?”林久胜问道。
大爷回头一指院里:“来了。”
林久胜听了,转身朝院子走去。
大爷心中奇怪,每回来他不是都帮着忙活一阵儿的吗?
怎么今天还偷上懒了呢?
老头儿一边寻思着,一边看向了自己的菜园子。
“孙子你快看,咱俩架的豆角子,快爬满架了。”
大爷从山里砍的架条,虽然看起来没竹子的好,不过这几架晚豆角好像长得还不错。
院里,英子从车上拎了一条五花肉下来,递给了赵奎中。
“姐夫,晚上和边叔改善改善伙食。”英子说道。
赵奎中接了肉,看了看一院子的人:“你们这是要干啥呀,咋这么一大群人呢?”
英子说道:“二大爷今天过生日,我们回三合堡。”
赵奎中回身对王成子说道:“连桥子,赶上这事儿,咱们也得回去呀!”
王成子嘿嘿一笑,问钱亦文:“车能坐得下吗?”
“挤挤,没事儿。”英子说道。
钱亦文下了车,刚要去酒坊找老边,林久胜急匆匆地走了过来。
“钱场长,来啦……”林久胜打着招呼。
钱亦文回应一声,停住了脚步。
林久胜一边捻着他的旱烟卷儿,一边问道:“正寻思着有事儿要和你说呢,你就来了。”
钱亦文和林久胜一样,蹲下身来问道:“林场长,啥事儿啊?”
林久胜没急着回答,一根儿烟卷好,凑近了嘴边。
想了想,又把那根儿半成品的烟递了过来:“钱场长,来一根这个?”
钱亦文伸手接了过来,熟络地拿唾沫把烟粘好。
“嘎登”一声揪掉了手捻的部分,就着林久胜伸过来的火柴,点着了烟。
这老旱烟,真他妈冲!
抽个过堂烟,都辣得直淌眼泪。
林久胜问道:“钱场长,前些日子去燕京了?”
“嗯……”钱亦文答应了一声,“路过。”
林久胜叹了口气,说道:“也不知道青儿现在过得咋样……”
钱亦文说道:“林场长,我问大春儿了。
“孩子给大春儿打过一回电话,都挺好的。
“我也嘱咐过了,要是有事儿,让他们一定尽力帮忙。”
林久胜听了,面露喜色,憨憨一笑说道:“钱场长,我们老两口子可得好好感谢你。
“啥时候再去燕京,提前告诉我一声,我跟她奶奶想去看看……”
钱亦文点头答应下来,看着满面沧桑的林久胜,心里很不是滋味儿。
这,或许就是老人吧?
“老赵是把好手!”林久胜说道。
钱亦文说道:“我大姐夫人有钻劲儿。
“可柞树沟这些事儿,还得看你。”
林久胜指了指不远的山坡地:“要是让我经管,那黄芪都不见得能出这么全的苗。
“连种了一辈子药材的老孙头儿,都服气。”
钱亦文放眼望去,一片山坡地,生机盎然。
钱亦文说道:“是不错,都照垄了。”
<照垄:作物生长旺盛,盖住了地面的状态>
林久胜掐灭了烟,说道:“走,咱俩看看去。”
二人一前一后,来到了地头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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