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大爷说道:“还不是惦记着二狗子的事儿。”
瞟了一眼钱亦文,又接着说道:“我看,你就告诉她得了。
“又不是啥生离死别的大事儿。
“黄个对象,能咋的?
“再找一个不就完了嘛!”
钱亦文眨巴了几下眼睛:“二大爷,你都知道啦?”
二大爷向窗外望了一眼:“就你们撒那谎,也就她这实心眼子的人信。”
二大爷说得有道理。
又不是啥大事儿,早晚得知道,不如早点说了,省得她老跟着揪心。
“二大娘,咋不进屋呢?”钱亦文在石桌边坐了下来。
“屋里闷,在这儿凉快一会儿。”
钱亦文说道:“二大娘,我和你说个事儿……”
二大娘一听这话头儿,立时朝他看了过为。
如此正式的言辞,显然并不适用于拉家常。
“咱们公司里,有个姑娘对春生挺不错的,人也很好……”
二大娘愣了一愣,明白了。
过了一会儿,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:“小孟……指不上了?”
钱亦文默默点头,接着说道:“二大娘,这个姑娘对春生可上心了。
“春生喝吐了几回,都是她帮着收拾的。
“又是醒酒汤,又是热毛巾的,照顾得可周到了。”
钱亦文本想拿小翠儿的出现来冲淡一下二大娘的烦恼,可谁知二大娘却怒了。
眼睛一立,二大娘骂道:“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,明儿我跟你们一块回去,看我不揍他一顿!
“黄了再找,还用把自己喝到吐?”
说完后,气哼哼地起身朝屋里走去。
走了两步,又回头问道:“你说那个姑娘,长啥样啊?”
……
次日清晨,爷几个早早吃过饭,来到了龙凤沟。
三十六厂的吉普车,就是比老王那小破玩意儿强。
直接就开到了坟地里。
把车停在自己的“宅基地”上,钱亦文从车里抱出钱多:“来,给你爷爷烧点纸。”
钱多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个爷爷,有点懵……
上过了坟,送回了二大爷和四叔,钱亦文见二大娘正在菜园子里忙活着。
一身衣服和平日无异,没有换新。
钱亦文趴在杖子上问道:“二大娘,你不是要和我去吗?
“怎么还不换衣服呢?”
二大爷怼了他一下,说道:“去啥去!哪都想去……
“我劝半宿,好不容易说通了,你撩她干啥?”
偷瞄了一眼二大娘后,又小声说道:“上你公司五马长枪地教训儿子,好看咋的?”
钱亦文一边暗暗佩服二大爷,一边对二大娘笑道:“二大娘,那就等几天的。
“我回去再往一块儿说和说和,等有谱了,再回来接你。”
二大娘听了,不免又在心里犯开了寻思。
说和?说谁?
刚不是说那姑娘对二狗子可好了吗?
那一定就是二狗子不同意……
二大娘叹了口气,上赶着巴结小伙儿的姑娘,一定还是有啥不如人的地方。
那个刘文秀,咋不见她给二狗子端一碗醒酒汤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