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杯子,荆万春问道:“我替弟兄们问一句,咱以后的账,是怎么个结法?”
钱亦文一拍胸脯,说道:“荆哥,咱早就定下的规矩,我能给破了吗?
“还按原来那么结,保证亏不着你的兄弟。”
听钱亦文说得正气凛然,一旁的王秉春,心中暗笑。
这买卖让他做的,挺烧脑啊!
本来就该是一手钱一手货的买卖,现在却让他给做成了账期。
而且,看起来荆万春还挺认同这事儿的。
这小子,是年前就开始铺垫了吧?
其实荆万春的心里,啥都明白。
晚给两天钱是不假,但是,人家差过你的吗?
买卖赚不赚钱,那得看最后钱能不能到手。
这年头,瞎钱的还少吗?
而且,自己连库房都省了,还不用担自然损耗。
几杯酒痛快地下肚,荆万春的心踏实了许多。
一口大肠扔进嘴里,荆万春说道:“兄弟,前几天刚抓了四吨黄芪,还有点暴马子,先给你发过来?”
芩暴红的主要成分之一,当年一次疾病流行中立下功劳,曾得到过主要领导点名表扬。老王说的药厂,你知道吗?
钱亦文痛快地点头说道:“好啊!那我待会儿就让库房给荆哥腾地方。”
王秉春瞄了钱亦文一眼,欲言又止。
酒足饭饱,荆万春提着一箱子带色儿的酒,心满意足地回去找他的兄弟们了。
送走了荆万春,老王一边往回走,一边责怪着钱亦文:“黄芪,有多少都没事儿,不愁销路。
“可暴马子那玩意儿,南方根本不认!
“就龙江那边有一个药厂收,你揽这东西干啥?”
钱亦文说道:“姐夫,有一家收,咱就不怕,亏不上不就行了吗?”
老王停住了脚步:“卧槽!那你这是图个啥?
“元宵不叫元宵——白玩儿?”
钱亦文笑了笑:“荆老板看似大大咧咧,人家那心里可是有数得很。
“这点东西,那就是他的探路石。
“咱一打锛儿,不是立马就露怯了吗?”
<打锛儿:原指木工用锛子砍木头的时候,卡住动不了了。多用于形容事情进展不顺利,在某一环节停滞。>
回到办公室,大爷正坐在窗边拿扑克牌摆着八门。
“大爷,你来了咋不让英子告诉我一声呢,是不是也一块儿喝点。”钱亦文凑近了说道。
大爷皱了皱眉头,抬眼看了看钱亦文:“大白天的,喝的这股味儿……
“酒这东西,在瓶子里闻着香,怎么一进肚子就变味儿了呢?”
钱亦文退了两步,嘿嘿一笑:“大爷,有重要的客户,不陪好人家哪行?”
大爷一推扑克牌,嘟囔了一句:“今儿个得早点回家,怎么门门不开呢……”
大爷玩儿的是哪种?你又玩过几种?
二人正说着话,门开处,孟小波从小里屋走了出来。
见了钱亦文,孟小波神色微变,打了声招呼,匆匆忙忙地走了。
随后,英子抱着孩子走了出来。
见了孟小波,钱亦文突然想起点事儿来。
开口问道:“大爷,我记得听你说过,曾繁宇的外甥好像是在你手底下待过吧?”
大爷说道:“你说冯钧儒?嗯,在三十六厂待一年多呢……”
“大爷,这个冯钧儒,咋样个人啊?”
大爷瞄了一眼英子,小声说道:“小伙子挺有上进心,也挺会来事儿的。
“就是一看见大姑娘小媳妇儿,就迈不动步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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