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亦文继续深入着话题:“妈,我记得像他这么大的时候,我好像是都能给我爸买酒了。”
纪兰凤白了他一眼,说道:“是!还知道少打点,省出五分钱来呢……”
钱亦文皱了皱眉头。
这老太太,我教育儿子,你怎么老是拆我的台呢?
省五分钱的事儿,我倒是干过。
可是,我不是也知道把酒瓶子添满吗?
大爷在一旁听出了钱亦文的话不是味儿,横了他一眼说道:“你是不是没事儿干了?
“一个书包,还至于上纲上线的吗?”
钱亦文正色说道:“大爷,这不是一个书包的事儿!
“他的肩膀,连自己的书包都背不起来,我以后还敢指望着他来顶老钱家的门面吗?
“将来我要是把公司交到他手里,我还能替他去盖章吗?”
大爷听了,不作声了。
好像……是这么个道理。
瞄了一眼钱多,又看了看皱着小眉头走向钱多的钱亦文。
大爷心中默念:孙子,爷爷这回是不能帮不了你了,你自求多福吧……
钱亦文搂过钱多:“儿子,以后咱自己的事儿自己来办,行不行?”
“行!”钱多痛快地答应着,“书包自己背。”
“哎!这才是好儿子嘛。”钱亦文夸了一句。
看来,很多时候,不懂事儿的,并不是孩子。
一张白纸,就是你怎么渲染的事儿了。
正想着,钱多怯怯地溜了他妈一眼,又补了一句:“钱,我也想自己攒着……”
“行!”钱亦文痛快地答应着,“明天爸就把我的存钱罐子传给你,咱有钱了就自己存起来。”
陶瓷的,做工还真不错……
钱多兴高采烈地跑去找他妈谈经济问题了,钱亦文对大家说道:“吃饭去吧。”
……
一张大餐桌旁,大家围坐在一起。
老刘头儿被钱亦文硬给拽了过来,局促地坐在大爷的身边。
在这个打更老头儿的心目中,这样的聚会中,不应该有他的存在。
可是,贡献了四十多只二类保护动物,钱亦文怎么能不让人家上桌子呢?
钱亦文留意到,阎春生没有坐到孟小波旁边,和李二臣坐到了末席。
可孟小波却坐到了二大娘的身边。
菜还没摆齐,小孟已经完全不顾及礼数,开始给二大娘夹菜了。
搞得二大娘的心里,又高兴又局促。
虽然,别人还没动筷,自己的碗先满了,让她多少有点不自在。
可一大帮人都看着呢,准儿媳对自己好,心里还是美!
二大娘一边咧嘴笑着,一边看了看阎春生,皱起了眉头。
英子对钱亦文说道:“你没叫一声禇再良啊?”
钱亦文说道:“叫他了,他不来。我让秀儿给他把饭菜送过去了。”
其实,他并没叫禇再良。
一起喝酒、聊天,这不是禇再良喜欢的生活。
更何况,眼下他还是个“在逃人员”,不适合在公开场合露面。
与其让他难受,还不如给他创造一个他喜欢的环境。
大爷一边给放不开的老刘头儿夹着菜,一边说道:“老刘,拿出你替我挡刀那劲头子,可劲造!”
老刘头儿笑笑说道:“保卫保卫,不就是干这活儿的吗?我能眼瞅着让你吃亏吗?”
钱亦文一听,难怪大爷对老刘头儿这么好,原来这是有深厚的革命友谊呀!
当下,开口问道:“刘大爷,咋回事儿,你给我们说说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