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叔往旁边,心思也活了。
看了两眼后,说道:“我看这也没多远儿,咱几个先去瞅一眼去。”
见几个老头儿真要出门,钱亦文有点不放心了。
别再走懵了回不来,那可窝囊了……
当下,瞄了大春儿一眼。
大春儿心领神会,对钱亦文说道:“钱总,要不我先带几位爷过去?(lou一声)??”
钱亦文说道:“好!那就麻烦你了。
“看一眼就回来,早点吃饭睡觉,明天还得走一整天呢。”
“好嘞!”大春儿答应一声,领着几个老头儿走了。
“三嫂,你快过来看看!”四婶从西厢房里探出身子。
“咋的了?”纪兰凤快步走进了西厢房,“一惊一乍的!”
四婶指着屋里说道:“他们这儿,也有炕!”
纪兰凤白了四婶一眼:“我寻思啥大事儿呢,大惊小怪的……
“到了哪儿,没有一铺炕,那能算是家吗?”
海棠树下的钱亦文,听了老妈的话,沉默了……
就如“我是谁,我从哪里来,我要到哪里去”一样,“家是什么”,也是道难解的题。
妈说,家就是一铺炕,对吗?
日落西山,晚霞点染得红墙碧瓦更为辉煌时,大春儿总算是带着几个老头儿回来了。
难怪老头儿不回来,确实挺美。
桌上,已经摆好了饭菜。
“咋才回来呢?”钱亦文问大春儿。
大春儿喘着粗气,回道:“钱总,您这几位爷,我也说不动啊!
“要不是我说黑天要宵禁,不让靠近皇城,老几位就得跟那护城河边,溜溜转一圈儿……”
钱亦文拍了拍大春儿的肩膀:“辛苦你了大春儿,赶紧一块儿坐下来吃饭吧。”
这孩子,也是不易。
就这小体格子,要讲走路,还真是干不过这几个老头儿。
大春儿说道:“钱总,我就不参加了。
“正好家里今天也来人了,我明儿一早再过来。”
“好!”钱亦文一边往外送着大春儿,一边说道:“明天还得麻烦你,受累跟着走一天。”
大春儿说道:“没事儿,应该的。”
钱亦文从兜里掏出早准备好的钱,偷偷塞给了大春儿:“明天,买票、喝个汽水、吃个冰棍啥的,付钱的时候,背着点他们。”
大春儿想把钱还给钱亦文,被钱亦文给阻止了:“别撕巴了,一会露馅了!”
送走大春儿,钱亦文回头一看,老丈人正和四叔费劲巴力地从东厢房里往出抬一张条桌。
钱亦文赶紧过去帮忙:“爸呀,四叔啊,可加点小心哪!
“这黄花梨将来可都是值钱东西呀!”
“梨木的?”四叔说道,“我说怎么抬着死沉死沉的呢。”
董长贵一边呲牙咧嘴地往后退着步,一边埋怨着:“这玩意儿能有啥用?搬一回贼拉费劲的。
“赶明儿个整点果松,打个靠边站,不比它强多了!”
靠边站,那时代真材实料的家俱。
众人围坐在两张黄花梨的破桌子边,热热闹闹地开始吃饭。
英子妈见董长贵一脸喜色,开口问道:“都看着啥了?看着皇上没有啊?”
“就看着城墙了。”董长贵白了老伴儿一眼后,兴致勃勃地说道:“那家伙,老大了!”
“能有多大?”英子妈问道。
董长贵在心里估算了一下:“我估摸着呀,都得比平安镇大不少!”
二大爷一边倒酒一边说道:“明天一早得整点硬饭硬菜,进去了可得好好看看。”
董长贵指了指墙上挂的秤:“硬饭硬菜?还能有多硬?
“那你明天把那秤砣吃了吧……”
“滚犊子!”二大爷瞄了一眼英子妈,骂了一句,“你才铁了心呢!”
二大爷占完了亲家的便宜,又念叨了一句:“不多炫几个馒头,我都怕走不到那头儿。”
英子妈一边盛饭,一边说道:“走不到那头儿?你还想死到里头啊?
“咋的,给你侄儿占风水去呀?”
董长贵笑到喷饭,指着亲家骂道:“就这块臭肉,真要死到里头,不但占不上好风水,人家八成还得罚他侄儿钱呢。”
二大爷瞄了一眼这两口子,心想:这两个老家伙,功力见涨啊!
这你有来言我有去语的,越来越不好对付了。
吃过了饭,董长贵往旁边一闪,问钱亦文:“我听英子说,你来还和投资的那个什么公司有事儿要办?
“要是有事儿,你就去办你的事儿,让大春儿跟我们蹓跶蹓跶就行了。”
钱亦文说道:“爸,没啥大事儿,就是去看一眼。
“人家这段时间正是忙时候,我想在人家那儿多待,都不一定能有人招待我。”
钱亦文心知,此时的仁总,大概离坐进新办公室里数钱的日子,不远了。
还真得去看望一下,顺便唠叨几句。
别再忘了我的我的原始股不可稀释的事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