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亦文看了看四凤子,说道:“四凤子,虽说你才到老董家没几天,但咱都家里人,我说不说啥的,你别介意。”
四凤子低头说道:“姐夫,我也知道她是啥人,不想搭理她。
“可你说碰上了,她非说要来看看,我这一时没抹得开,就带她来了。”
英子也在一旁说道:“她啥都能抹得开,你还跟她客气啥呀?
“咱也不指着她啥,你给她留那面子有啥用?”
想了想,英子又问道:“你看的那个精品屋,离她多远?”
“就隔着几个屋,能有二十米吧……”四凤子小声说道。
英子瞄了一眼钱亦文:“妈呀!这么近,你咋能做到不搭理她?”
四凤子说道:“姐,其实我也不想跟她走太近……
“今天我在她那坐了一会儿,听她和那个老头儿聊天,我才知道,那个老头儿的家,还没散呢!”
英子惊问道:“啊?这不是第三者插足吗?”
要是抢过来过日子,管他多大岁数呢,也算是你方丽丽的能耐。
可人家的家还在,你这可就是大事儿了!
谁要是嘴欠点儿,给你捅出去,那流氓罪可是有你受的……
四凤子说道:“那老头儿,看着都得有她爹岁数大了……
“你可没看着那男人的眼神,瞅人就像机关枪似的……”
钱亦文忍不住发笑,这是不是把四凤子和方丽丽看成一路人了。
想了想,钱亦文对四凤子说道:“眼睛都像机关枪似的?
“那你更应该离他远点!别哪天再让他把你突突喽……”
四凤子白了钱亦文一眼:“我就算是要饭去,也不可能走她那条道儿。
“那老头子,一瞅就不是啥好人,我看外边指不定多少人呢。”
英子担忧地说道:“要真是这样,你就干脆别租那个屋了,离她远点吧。
“以后,也别把她往这儿领了……”
英子一边说,一边瞟了钱亦文一眼。
这老爷们儿虽然长得一小般、能力一大般,还老没个正经的。
但毕竟是自己家的,还是加点小心的好……
四凤子小声说道:“姐,知道了,以后能不搭理她,我就不搭理她。”
钱亦文在一旁敲了敲桌子,说道:“四凤子,不是尽量不搭理,而是压根儿就不能搭理她!”
四凤子的头,深深低了下去。
她知道姐姐和姐夫是为她好,可姐夫平时嘻嘻哈哈惯了,冷不丁整出点严肃气氛来,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。
英子把四凤子的难堪看在眼里,拉着她的手安慰道:“四凤子,你姐夫也是为你好,说深了浅了的,你也别怪他。
“你真要是整天跟着方丽丽在一块儿,好扯老婆舌的人,准得传你的闲话。”
四凤子琢磨了一下,抬起头来,果断说道:“姐,那个屋儿我不租了!
“等明天树果来了,我和他再去找找别的。”
提到了董树果,四凤子抬手看了看表,一惊一乍地说道:“哎呀!光顾着说话了,树果这不都快下车了吗?”
说罢,起身穿衣,就要往外走。
钱亦文说道:“这咋还非得亲自去接呀?”
“电话里定好的……”四凤子回头一笑。
钱亦文想了想,说道:“你等一会儿,让春生开车跟你一块去吧。”
四凤子答应一声,又坐了回去。
钱亦文把秀儿叫了进来。
秀儿听了钱亦文的意思,为难地说道:“姐夫,怕是指不上他了……”
“咋啦?”
“阎经理喝多了。”
“啊?”钱亦文一下子急眼了,“大白天的,喝酒?还喝多了!”
秀儿低了低头,说道:“而且……还醉得不轻。”
“这怎么回事儿?”钱亦文问道,“小孟呢?”
秀儿摇了摇头:“早上就出去跑业务了……”
秀儿把手上的两瓶酒递了过来:“最近,还时常出现类似的质量问题。”
钱亦文接过酒瓶子,拿钥匙轻轻一碰,一股浓郁的酒香就散发了出来……
管质量的,自己都出问题了,产品质量还能好得了?
钱亦文皱皱眉头,一个质量管理者,大白天能把自己喝到“醉得不轻”,产品不出质量问题,那就怪了。
“他在哪呢?”
“在宿舍里。”
钱亦文一边气哼哼地往外走,一边对四凤子说道:“四凤子,自己去接树果吧……”
钱亦文跑到阎春生的宿舍,老远就闻到了那股把酒喝进去又倒出来的味道。
走近了些,听见屋里有人说话:“没那能耐,就别喝!
“头回见自己把自己给劝醉的。”
小翠儿……
推开门,小翠儿已经给阎春生收拾好了残局。
正拿一块湿毛巾给他擦着脸。
左一下右一下,擦得阎春生的一张脸忽东忽西地晃动着。
“这咋回事儿啊?”
小翠儿听见钱亦文说话,直起腰来。
顺手丢了毛巾,说道:“老板,他把自己给喝多了……”
一边说,一边拎起一堆秽物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