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二十九,小进过年……
大清早,一家人老早就都起来了。
一众老人中,纪兰凤虽不是长房,但俨然一副大家长姿态。
所谓的母以子贵,是这个道理吧?
那些个眼里没活儿的,老太太就得多操点儿心了。
“老四……老四……大早晨的就捅咕电视!没台子你不知道吗?赵亚枝儿不也得睡觉吗?”
四叔无奈,关了电视:“干啥?说话吧……”
“你拿洋镐把那冻肘子抠出来,再抠一块好肉,不要囔囔踹啊……”
<囔囔踹:猪肚皮的位置,肉质大约是全身最差的一块儿,超市里的饺子馅,我说都是这块肉做的,你信不?>
四叔一边往出走,一边问道:“不抠个小鸡儿吗?”
“大过年的,谁吃那玩意!”
“小孟,你看着点孩子就行。别上后屋了,穿溜光水滑的,再整一身油烟子。”
老太太瞄了一眼也奔着钱珊去的阎春生,说道:“二狗子……哎呀不对!春生……
“看孩子用不了那些人,跟你哥把院子扫扫。
“往当街(gai)多扫一块儿,跟左邻右舍接上……”
阎春生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抿嘴轻笑的孟小波,走出门外。
钱亦文从仓房里拎出两把大扫帚,又回二大爷屋里找了两副手闷子。
手闷子,你戴过吗?
阎春生一边心不在焉地扫着雪,一边和钱亦文搭着话:“哥,我姑这工作安排的,好像不合理呀!”
“咋不对?”
春生说道:“怎么职位越高,干这活儿越差呢?
“老总蹲那儿烧火呢;
“副总和管人事的,扫院子。”
往屋里一指,又说道:“公关部经理,都当上保姆了……”
钱亦文白了他一眼:“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得了……
“这是家!”
闷头扫了一会儿,春生突然又想起点事儿来。
直腰问道:“哥,我姑把所有人都扒拉了一遍,咋没给你二大爷分配活儿呢?”
钱亦文的扫帚,并不见停,开口说道:“我二大爷还用支使?”
春生抬眼一看,二大爷正在倒腾柈子垛呢。
过年烧的柈子,得选烟轻的,火旺的……
钱亦文白了春生一眼:“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得了!”
心中暗想,哪有兄弟媳妇儿一嗓子一嗓子喊大伯子干这干那的?
扫完了院子,钱亦文刚要进屋,老妈神秘地说道:“老儿子,你来!”
钱亦文跟着老太太进屋一看,见老太太正把板凳放在立柜边上。
老钱家的立柜,你家还有吗?这上边,绝对是藏东西的好地方!
“妈,干啥呀?”钱亦文问道。
老太太示意钱亦文小声:“嘘……别吵吵!
“你买那些炮仗,前两天我藏这立柜顶上了。
“刚才我寻思着够下来,一下子使劲使大了,让我给捅里边去了,你帮我拿下来。”
钱亦文一回头,见钱多正趴在门边,贼眉鼠眼地往里看呢。
“滚你妈的蛋!”钱亦文骂了一句,跟着一抬脚,钱多吓得撒腿就跑。
背的就是你,你还跑这儿听声儿来了。
前两天,出了把悬事儿,把纪兰凤给吓坏了。
刘运成拆了一联小鞭炮,在院子里一个个地点着,往空中抛着玩儿。
这好玩儿的一幕,被钱多给看着了,也偷着拿了两个。
不知费了多少的劲儿,还真让他把火柴给划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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