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一思索,钱亦文说道:“松井先生,十分不巧,边师傅今天不在。
“既然你们是旧识,那改日有机会,我帮你约见。”
“嗯……”松井荣之又向忙忙碌碌的作坊深处瞄了一眼,“看缘分吧。”
一边往出走,松井荣之一边回头指了指老边,问道:“这位先生,是在做酒曲吧?”
“嗯……是的。”
松井荣之点了点头,回头又看了一眼老边的背影:“这做酒曲的事儿,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呀!”
“嗯嗯……”钱亦文不知该如何应答,只好随口敷衍。
鹿场里转了一圈,钱亦文又带着二人看了藏酒洞。
从藏酒洞回来时,秀儿和二舅妈已经做好了饭。
“这个时间,吃的是哪一顿呢?”田中秀荣抬头看了看天,不解地问道。
松井荣之嘿嘿一笑: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?
“这极寒之地,冬天天短夜长,白天总共就那么八、九个小时。
“要是吃三顿饭,再喝点酒,这一天,就不用干别的了。”
松井荣之一边笑话着田中秀荣,一边一指屋里:“进屋,看看钱先生给咱们准备啥好嚼货了……”
钱亦文一边往屋里让着二人,一边想:这老头儿,要是掺到当地人里,说是当地的种儿,指定有人信!
这方言,都快八级了……
一桌子饭菜摆好,田中秀荣盯着一盘甜菜缨子和一盘冻白菜,看得一脸懵逼。
又来一道英子爱吃的好菜……董总,您请!
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呀?
除了几个红辣椒之外,一桌子菜,居然没有一点鲜明的色彩。
松井荣之往炕桌上瞄了一眼,立时眼放精光……
嘿嘿一笑,对钱亦文说道:“钱先生,我就不客气了。我先上里了……”
<上里:东北人待客最高礼仪,意指坐到炕的里边。例:败外道儿,快上里……>
盘腿坐稳后,松井荣之盯着桌上的甜菜缨子和冻白菜,半天没说话。
过了一会,转头对钱亦文说道:“钱先生,这些东西,在大禾……春宜宾馆,他们都没给我备齐呀!”
“那松井先生就好好尝一尝吧……”
钱亦文暗想:你早来这呀,是不是早就吃上了。
这边,全指着这些过冬呢。
松井荣之拿起一个烧得半糊不糊的辣椒,转身塞进了身后的火盆里。
一边不停地翻着个儿,一边说道:“火候不到,还得再出溜出溜。”
一阵糊香弥漫开来……
松井荣之把辣椒拿到眼前看了看,转头对秀儿说道:“丫头,麻烦你把剪子给我拿来。”
随着一阵“嘎噔嘎噔”的响声,大大小小的辣椒碎片,落入一碗酸菜汤中。
一口鲜汤入口,松井荣之长出了一口气,满意地闭上了眼睛,开始品味起来。
过了许久,松井荣之睁开了眼睛,嘶哈了两声,说道:“钱先生,谢谢你呀!
“你让我又尝到了当年的味道!”
一碗酸菜汤,配上在火盆里烧红的辣椒,味绝!
钱亦文笑道:“松井先生,既然喜欢,那咱们就拿这些最土的下酒菜,好好喝上几杯。”
松井荣之端起酒杯,盯着钱亦文的眼睛问道:“钱先生,准备这顿饭,费了不少心思吧?”
钱亦文笑道:“松井先生,好朋友不见外,我真没特别准备……”
松井荣之点了点头:“好!好朋友不见外,我喜欢这样的说法。”
但他哪会相信钱亦文说的话?
他完全相信,钱亦文知道大鱼大肉无法引起他的共鸣,所以才走了这个偏门。
松井荣之一杯酒下肚儿,步入了正题:“钱先生,设备的事儿,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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