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边反问道:“我问你,咱这酒卖到那些人手里,他们是拿着当酒喝,还是当药喝?”
钱亦文想了一下,说道:“边叔,买的人,还是看重这药效吧?
“这酒虽不比好酒的价钱,但七八块钱也算是高消费了,谁能经常买来当酒喝呢。”
老边一扑楞坐了起来:“还不是的!
“我问你,有几个吃药嫌苦的?
“既然咱卖的不是酒,你老提那个什么‘口感’干啥?”
钱亦文琢磨了一下,大概明白了老边的意思。
这是想让自己降低标准。
想了想,钱亦文说道:“边叔,刚开始的时候,我就和人家一再强调品质不变了。
“真要是降下来了,肯定也是对咱们的信誉有影响的。”
“咱爷俩这么长时间了,我的做事风格你也知道,咱不能以次充好啊!”
老边说道:“啥叫以次充好?
“咱那新酒,有一点假吗?
“咱像别人家一样,连苞米瓤子一起粉碎下锅了吗?”
老边这话说的,倒是真的。
那些烧酒的,想啥歪招的都有。
酿大米酒的,用稻壳子;
酿苞米酒的,专收苞米瓤子(玉米芯)。
费尽心思地往里掺假,无非是为了降低成本。
钱亦文说道:“可是,咱这新酒的口感太冲了。
“和陈酒那差别,我这不喝酒的人都能感觉出来。”
老边问道:“就差这么一个事儿吗?”
“对!就差口感!”
“要是我用新酒,给你整出和之前一样的口感来,行不行?”
“那当然行啦!”钱亦文异常兴奋。
他知道,老边说话是不中听,可却没有开玩笑的习惯。
他既然这么说了,那一定是已经想出办法来了。
“边叔,那咱们得准备点啥呢?你告诉我,我让他们给你准备。”
老边说道:“先不用……
“我可先说好了啊,用这招儿,本钱可就上去了哈……”
钱亦文问道:“边叔,那和咱们从高贤烧锅那儿买酒比起来,哪个更划算?”
“当然是这个划算了!”
钱亦文一听,来劲儿了:“那咱就这么干吧!
“边叔,需要啥,你告诉我,我先让他们准备着。”
老边一边起身,一边说道:“先别着急,我先试验好了,要用啥的时候,再告诉你。”
老边说罢,向外走去。
走了两步,又回来了,从床头摸出两个鸭梨来。
袖头子上蹭了几下,“咔哧”一声,咬了一小半下来。
然后把另一个塞进了钱亦文的手里:“给你,你要的法宝……”
钱亦文:玩呢?逗我玩呢?法宝呢?就给我个梨,还是小号的!边师傅,你这是要和我分手吗?
钱亦文愣眉愣眼地把梨举到眼前,看了两眼,咧嘴笑了。
这个老边头儿,原来也挺幽默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