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含歉意地跟大家挥了挥手,夫妻俩急匆匆地走了出去。
二大爷朝着钱亦文一挥手:“快去看看,不行你跟着去吧。”
钱亦文跟了出来,见王秉春正扶着浑身颤抖的刘丹凤坐进车里。
“姐……出啥事儿啦?”
刘丹凤满脸泪痕,抖着双肩,已说不出话来。
“孩子她爸,走了……”王秉春一边发动车子,一边说道。
钱亦文心头一惊,忙说道:“我跟你们去吧!”
一边说,一边拉开了后车门。
王秉春回头,粗暴地说道:“下去!不懂事儿呢!
“一大帮人都在屋里呢,你走了,二大爷心里能痛快吗?”
一边说,一边从兜儿里掏出电话本,甩了过来:“有啥要嘱咐他们的,就给他们打电话。
“名儿上画红圈儿的,都是这回的客户。
“一级的一个圈儿,二级的——”
老王的聪明才智,在这个电话本上被体现得淋漓尽致
老王的话还没说完,车子已经窜了出去。
钱亦文愣在了当地,半晌没有缓过神来。
“是不是……姐先头儿那个男人出事儿了?”英子走了过来,轻声问。
“嗯……人没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回屋吧……”钱亦文揽过眼前人的肩膀,“去和小孟说一声,就咱几个知道就行了,先别和其它人说了。”
钱亦文一边说,一边又把手箍紧了些!
屋里的气氛,依旧热闹。
满含祝福的酒,一杯接一杯敬到了二大爷和二大娘的眼前。
再加上钱亦文的一脸淡定,一时间让二大爷忘了刘丹凤和王秉春突然离席的事儿。
钱亦文一边和大家说笑着,一边想:这世界,每天都有人来,每天都有人走。
有些人,活着是幸福,譬如眼前的二大爷和二大娘。
有些人,坦然的离开这个世界,是解脱,譬如——陆知远!
生亦何欢,死亦何苦!
……
第二天,上午十点多的时候,王秉春来到了英多公司。
在钱亦文的对面干坐了一会儿,老王问道:“今天咋样?”
“没几个电话了。”钱亦文答道。
“稳住了?”
“嗯!稳住了。”钱亦文说道,“偶尔接几个电话,都是催货和订货的。”
“好!总算是心里踏实了……”老王向后一仰,两只脚翘到了桌子上。
“还有个事儿……”钱亦文说道,“小飞说,那个刘嘉良,要提前来……”
老王嘿嘿一笑:“这个家伙,这是害怕跟大家一起来,抢不上槽儿啊!”
红圈中的小可怜儿,就是没抢上槽儿……
钱亦文说道:“嗯,应该是。
“我觉得主要的原因,还是他想和咱们谈境外代理的事儿。”
老王点着一根儿烟,自顾说道:“要是真能把境外的门路打通了,那可是够咱们忙活的了……”
停了一会儿,老王突然一扑楞,坐直了身子:“眼瞅着就到日子了,你打算上哪儿招待去?”
钱亦文问道:“你的意思呢?”
老王说道:“我觉得到时候还是回公司吧。
“鹿场和酒坊那边,该看的都让大家看一看。
“然后回公司来招待,顺便带大家城里城外地转转。”
跟着又嘿嘿一笑,接着说道:“有特殊癖好的,也方便安排一些……”
钱亦文想了想说道:“对吗?”
“咋不对?”
“你让东珠港、燕京、沪城和羊城的人来看春城?”
王秉春琢磨了一下,说道:“电影厂、汽车城,不值得一看吗?”
钱亦文正色说道:“是值得一看……
“可人家见过的东西,比你这个在上的,那可是多了去了呀!”
老王一脸鄙夷地说道:“说得挺热闹,就好像你见过似的!
“是不是你这两只脚,还没踩到过黄河那边呢?”
“啊……”钱亦文略显尴尬。
重生回来以后,压根儿就没走出过淞江。
别说黄河,连辽河的边儿,都没碰过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