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好了东西,几个人重新坐上了车,直奔阎春生的姥姥家。
进了门,老太太乐颠颠地开始张罗着做饭,二大娘赶紧也跟出去帮忙。
二大爷许是不太好意思,跑院里转圈去了。
钱亦文隐约看到,老太太一眼一眼地偷偷瞄着二大爷。
看了一会儿,眯眼和二大娘说道:“这不挺精神个小老头儿吗?
“也没像二狗子说那样啊!”
钱亦文一听,当时就来脾气了!
一把掐住了二狗子的大腿里子,小声质问道:“你咋说我二大爷的?”
“哎哟哎哟……卧槽,你轻点!”疼得阎春生直劲儿咧嘴,还不敢大声喊。
“说!”
“我真没说啥……”
“那姥姥咋说那话?”
阎春生没招儿了,只好说道:“前些天我回来拢账的时候,把这事儿和姥姥说了。
“姥姥听说是你二大爷,就问二大爷咋样个人,能不能赶上你。”
钱亦文稍松了松手劲儿,问道:“那你咋说的?”
阎春生说道:“我说不如你……这有毛病吗?”
钱亦文松开了手,这话说的还真没毛病。
我这么帅气的小伙,得是啥样的老头儿能赶得上?
“走,咱俩去找你那些兄弟,告诉他们咋干。”钱亦文一边说,一边向外走。
路过锅台时,对老太太说道:“姥,有啥整点啥就行,吃一口我们还着急往回走呢。”
老太太说道:“这可不能对付,好歹是头一回登门呢……”
一边说,一边把荤油坛子上层的油刮掉,一勺子伸到底儿,从最下边挖出一大坨油滋啦来,放进了锅里。
油滋啦,即油梭子。那年代,买肉喜欢买肥的。回家?出油来,连油梭子一起装坛,每餐取一点点,借个味儿……
钱亦文对二大爷说道:“二大爷,你咋也不进屋请个安、问个好啥的呢?这么没礼貌呢!”
“你个小兔崽子!”
二大爷说着话,就奔钱亦文过来了,吓得他赶紧钻进了车里。
一边倒车,一边见二大爷凑近了门口,扶着门框小心地问道:“身子骨挺好的哈……”
钱亦文一边开车出院,一边想:这不管多大岁数,都免不了在丈母娘面前溜个须、卖个萌……
“春生,这个村有四轮车吧?”车上,钱亦文问道。
“有……”
“那咱先去雇一辆,然后再去你那两个兄弟那儿。”
……
钱亦文和阎春生回来的时候,饭已经做好了。
一家人围坐在小饭桌边。
钱亦文对老太太说道:“姥,明天我在春城给二大爷和二大娘办个婚礼,你也一块跟我们去呗?”
老太太听了,笑着拿手捂住了四颗门牙:“没牙大口的,我可不去!
“到那天,你们老钱家人客(且)百众的,少不了得有些有头有脸儿的。
“我去了,多让人笑话。”
钱亦文说道:“姥,你辈儿最大,谁敢笑话你呀?”
二大娘瞄了二大爷一眼,对老太太说道:“妈,你这一辈子连吉春都没去过。
“正好有方便车,跟我们去看看吧。”
老太太低头想了一下,说道:“还是不去了,连件像样儿的衣裳都没有……”
钱亦文当即表态:“姥,去吧!
“等到了春城,我先啥也不干,第一件事儿就先领你换身儿新。”
二大爷在旁边也劝了几句之后,老太太终于点头同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