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亦文知道,老头儿口中的小胖子,是王秉春。
大爷的话,语重心长,钱亦文感觉到了来自大爷的关爱。
看似轻飘飘的几句话,但在他的心里,感觉比老头儿在青峰山帮他大忙更有份量。
那一次,他知道大爷并不单纯是为了帮他,大爷更想知道的,是刘丹凤和他什么关系。
大爷瞄了钱亦文一眼后,问道:“你干这些事儿,这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?
“我估摸了一下,你这前前后后的投入,加上盖房子,得几万块钱。
“就算你收的那些药材是白捡的,八成都不够!”
“大爷,我偏得了点好东西……”在隐瞒与坦白之间,钱亦文选择了坦白。
“啥东西?”
“牛黄……”
“嗯!我就说嘛,凡事都不能无缘无故。”
大爷没有继续问下去。
牛黄是怎么得的,得了多少,卖了多少钱,都和他无关。
他不必知道。
钱亦文又给大爷续上了茶,开口问道:“大爷,我有句话,一直没敢问……”
老头儿端起茶杯,缓缓说道:“有啥不敢问的?
“不就是想问我为啥这么多年没回三合堡吗?”
心机被大爷窥破的钱亦文,默默为大爷续茶,等着大爷的下文。
大爷抬头看了看天,说道:“要是我说,最晚不超过明天过晌,就得下雨,你信不信?”
大爷的话,把钱亦文给听愣了。
这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,说的这是个啥呀?
全都不挨着呀?
“不信!”
“不信?”老头把拐杖横在了桌上,一个一个极有秩序地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。
“开灯!”老头吩咐道。
钱亦文拽着了电灯,看向大爷所指的胸口。
大爷的胸口,两块伤疤,一上一下,像一个“冒号”一样!
这是得有多悬?偏个十几公分,大爷就没了……
大爷说道:“你大爷的今天,可是实实在在拿命换来的呀!”
大爷突然袒露出的胸怀,让钱亦文的心为之一震。
这是打在了右边儿……
要是换到另一边,这两下子总得有一下子是心脏躲不过去的吧?
老钱家的门上,不是就得因此而多一块小牌牌了吗?
“大爷,当时得可疼了吧?”钱亦文问了一个比较弱智的问题。
大爷一个个重新系好纽扣,说道:“人都死过去了,哪还知道疼?
“这两颗子儿,让我躺了一个来月。
“光昏迷就三天三夜,咋拿出来的,我都不知道。
“事后听说,老首长一声令下,聚在那儿的所有军医都到场了,差点没给我大开膛……
“幸亏,有经验丰富的,没大动,就给取出来了。
“要不然,你看到的,可就不是两个眼儿喽。”
钱亦文插了一句:“大爷,你这可是真悬哪!”
“这叫命大!”大爷说道,“除了首长外,我们一共四个人,就剩下我一个。”
“啊?都牺牲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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