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李长丰送到了车站后,钱亦文和王秉春回到了公司。
沉默了一会儿,钱亦文问道:“姐夫,有啥话你就说吧。
“你瞅你那脸,憋得跟母蛤蟆似的,我真怕你一会儿甩出籽来……”
王秉春骂道:“这一天,净看你那嘴里往出甩籽了……”
“姐夫,别闹……”钱亦文探了探身子,问道,“你先说说,看咱俩是不是想一块儿去了。”
王秉春盯着钱亦文的眼睛说道:“我猜,你开始正正经经地怀疑这小子了。”
钱亦文一直腰板,正色说道:“姐夫,没凭没据的,咱可不能瞎说啊!
“这可是会影响哥们儿感情的。”
“拉倒吧你!”王秉春一撇嘴,“你一张嘴,我都知道你要拉啥样的屎……”
“卧槽!老王,骂我两句我忍了,别整这么埋汰行吗?”
王秉春得了个便宜,接着说道:“刚才喝茶的时候,我看你话到嘴边又夹回去了……
“指定是发现他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了!”
钱亦文皱了皱眉头。
这个家伙最近都研究啥了?
怎么不注意都听不出来他是在骂人了呢?
“姐夫,我现在就接着刚才的话头说……”钱亦文正色说道。
老王向前挪了挪椅子。
“我所说的断他们的后路,是想把配方里最关键的几样东西,都掐在手里……”
王秉春一听,两只小眼睛瞪到了最大,坐直了身子。
老王在药行多年,这里边的事儿,他太清楚了。
不用说人参、鹿茸这些细货,就算是五味子、黄芪这种大路货,想一个人把持住,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财力能解决得了的。
你小子是得了几百头牛的牛黄,敢说这话?
当下,对钱亦文说道:“这个,我看好像是行不通。
“咱哥俩就算卖房子卖地,全家人都睡马路牙子去,恐怕连一两样都拿不下来……”
钱亦文笑道:“真要是到了非得一家老小睡大道的地步,那咱还拼个什么意思?”
“那咋办?”王秉春一摊手,无可奈何地说道。
钱亦文问道:“姐夫,我问你一句话,你自我感觉一下,在这个药圈里,你的名声咋样?
“说句话,有没有人信?”
老王点头称是。
这倒不虚,能长久立得住脚的,一定得是有信誉的人。
老王在行业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年,没点好信誉,谁和你玩儿?
你老寻思玩人家,玩一回两回,人家认了。
再想玩儿,谁干?图快感吗?
钱亦文接着说道:“如果你有这个信心,那咱们不妨这样来——”
十来分钟的时间,只看见钱亦文一个人在那儿神采飞扬了。
王秉春手捏着茶杯,就一直在旁边听着。
等到钱亦文终于讲完了,王秉春说道:“这……这能行吗?”
钱亦文说道:“能不能行,就看两点。
“第一,他们能不能信得过你;
“第二,咱们能不能拿出这一炮钱来……”
王秉春说道:“我倒是有信心,能说动他们。
“可要是翻盘子了,一辈子怕是都翻不了身啦!”
钱亦文说道:“姐夫,万一不成,成本是我的,损失的是我,还怕啥?”
王秉春瞟了钱亦文一眼:“不是这个意思……
“大家一起做事儿,谁折进去也不好。
“到时候你真要是成穷光蛋了,一口一个姐夫地叫着,我咋费劲往出挤,还能不让你吃口热乎的吗?”
“哈哈……”钱亦文笑道,“姐夫,到不了那程度。”
寻思了一下,不对劲儿,一巴掌重重拍了下去。
“说正经的呢,你能不能不闹?”
老王一边呲牙咧嘴地揉着肩膀,一边说道:“那我现在就和荆万春和刘瘸子他们联系?”
钱亦文说道:“等等!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要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