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样的人,只要能创造效益,不都一样?”钱亦文笑道,“你是怕他们不老实,给咱惹事儿?”
“这套号儿的,还有准儿啊?”王秉春说道。
“有你老王在,怕啥?明天我给你整个加粗加长的镐把……”
钱亦文一边说,一边又是直径又是长度地比划了一通。
其夸张程度,让老王瞬间有怀里抱着个电线杆子的感觉。
“卧槽!你这是拿我当打手了!”王秉春不乐意了。
钱亦文走近前,拍了拍王秉春的肩膀:“姐夫,一个企业,一个公司,就像一个大酱缸一样。
“不光要有美味的大酱,蛆也是避免不了得有的。
“人不都说‘井里的蛤蟆酱里的蛆,饭里的沙子老规矩’吗?
“啥样人,有啥样人的用处。鸡鸣狗盗的故事,你不知道吗?”
王秉春瞄了钱亦文一眼,说道:“那你可得加他们点小心,有这样的人在公司,怎么都让人放心。”
钱亦文微笑说道:“姐夫,咱们能把身边打扫得干干净净的,那是最好。
“可是,能吗?
“而且,真有些杂七杂八的人来找麻烦,就算你我都是以一当百的勇夫,这些麻烦事儿,你和我能去干吗?”
王秉春听到这里,默默点了点头。
钱亦文又接着说道:“可是,这些事儿,如果交给这几位去做,他们还会觉得自己得到了重视呢,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“也是……”老王肯定过后,接着问道,“李长丰几点能到?”
钱亦文抬手看了看表:“应该是快了吧?”
把李长丰约到春城的决定,是钱亦文和王秉春商量过后做出的。
买卖是三个人的事儿,这些事儿,李长丰该参与。
或者说,不能让他置身事外。
钱亦文也特别想多听听李长丰说话。
人都是这样,话一多起来,保不准哪一句没兜住,就露馅儿了……
李长丰接了钱亦文的电话,心里一阵打鼓。
本想着找个借口不来的。
但听钱亦文说得一本正经,说有重要的事儿要三个人一起坐下来商量一下,也只好答应了下来。
头一回走进钱亦文的办公室,李长丰对这环境大加赞赏。
“钱老板,你这整的可真像样啊!”拍拍钱亦文的肩膀,“我兄弟这回算是伸开腰了。”
“啥伸开腰啊,跟你们比,我就是空有个敞亮的门面。”钱亦文客套着。
三个人,一壶茶,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小空间。
当时三人就是在这样一种气氛中议事的。右一为钱亦文,左一为老王,手在桌上的是李长丰
钱亦文首先开口说道:“姐夫,李哥,这回的事儿,稍微有点严重……”
自打这事儿出了以后,钱亦文第一次说这种丧气话。
两个人各自品着茶,一脸深沉,听他接着说下去。
钱亦文说道:“种种迹象表明,人家是有备而来,咱们现在挺被动。
“就比如说,燕京的降价,咱们就是人家捅一刀子,咱们出点血儿。
“如果我预料得不错,咱这一波礼送出去以后,人家将会有更大的一波礼,也跟着送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