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!叫啥名?”
“姥爷,我叫刘运成。”
“好名,好名……”老头儿夸赞了一句。
老头拉过外孙儿,擦擦眼睛,仔细打量起来。
“这眼睛咋整的?”老头的手,轻轻抚了抚刘运成头上的纱布。
年轻的外孙,和他的姥爷撒着谎:“姥爷,受了点皮外伤。
“没大事儿,过两天就能拆下去了。”
“有点像他舅舅!”老头儿看了一会儿,喜滋滋说道,“露一只眼睛,我都看出来了!”
二大爷对于这个外孙,很满意。
像个有能耐的舅舅,多好点儿事儿?
“爸,这房子?”钱敏红指了指身后的大房子。
“你还能记得当年的房子吗?”二大爷眯起了眼睛,问道。
“爸,我就记得这秋千,这树……别的啥都不记得了。”
说着说着,钱敏红的眼泪又来了。
“别哭!”
二大爷起身,对着走过来的兄弟和兄弟媳妇儿说道:“整几个菜去,这顿晚饭,咱们重吃!”
钱亦文想了想,走了过来,叫住了四叔四婶。
“姐……”钱亦文说道,“这是咱四叔和四婶;这是我妈,你三婶。”
等钱敏红和大家都问候过后,刘丹凤说道:“一家子团聚了,拍张照片吧!
“正好我带了照相机了,还是彩色的呢。”
“好……”二大爷听了,站了起来,“等我一会儿,我去洗把脸,换身衣服。”
老头儿进屋儿,钱敏红也随着进去了。
站在身后看老头儿打开一只包浆极好的箱子,从里边拿出一个包袱来。
打开来,里面竟有一半儿都是小孩穿过的衣服……
“爸,这些你还留着干啥呀?”
老头儿嘿嘿一笑:“人不在,有时候就翻出来看看。”
钱敏红又是眼圈一红,问了一句:“爸,我妈埋在哪儿了?”
老头儿手上的动作略一停顿,说道:“明天一早儿,我领你去磕头……”
“爸,我妈有照片吗?”钱敏红问道。
“有有有……”老头儿一边说着,一边又从柜子里往出倒腾着其它东西。
最底层,老头儿翻出了一张发黄的纸。
可惜的是,那上面只有一个名字……
一纸婚约,是二大娘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见证。噢不,还有钱敏红……
爷俩从屋里出来时,发现钱亦文和王秉春正开着车远去。
“那俩小子干啥去了?”二大爷看着绝尘而去的小轿车,问道。
刘丹凤说道:“二大爷,你侄儿说是照像人不全,去接他家那几口人了。”
“也是……”二大爷搓搓揉手说道,“那咱们先做饭吧……”
“外孙儿,你想吃啥?姥爷啥都会做。”老头儿不无自豪地说道。
想了想,一脸宠溺地看了一眼钱敏红和刘运成,接着说道:“可惜了了,没有杀猪的。
“要不,是不是灌点儿带肉粒儿的血肠。”
老头儿说的血肠,钱敏红已经没了记忆,但却把刘丹凤给说流泪了。
那血肠,是真好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