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问你啥了?”
“问我这买卖是不是自己干的,有没有刘记者的股儿。”钱亦文说道,“他怎么这么怕采访呢?”
“哼……”二大爷说道,“你笨想,除了没干过厂长,他把三十六厂那些个官当了个遍。
“老厂长是他连桥子(连襟),新厂长是他姑爷子,大会计是他媳妇儿。
“就这条件,要是碰上那个贪心的主儿,都能把三十六厂搬家去……”
钱亦文默默点头,二大爷对大爷还算了解。
“你提这个干啥?”二大爷又说道,“说说他因为啥来……”
钱亦文说道:“当时,这不是碰上我嫂子了嘛,我大爷非让王伟峰安排吃顿饭。
“直到我嫂子接受了王伟峰自己写的稿子,我看他才算放下心来。”
“这是得有多心虚?”二大爷琢磨了一下,问道,“你说半天,他到底为啥来的呀?”
“吃饭的时候,听说了省领导要来,正好他还熟悉,他就主动要求,说是帮我拉拉关系。”
“我明白了……”二大爷点头说道,“看大记者帮你那么多忙,他这个大爷要是不出点力,他心里过不去了。”
二大爷想了想,又接着问道:“你没问问你嫂子,发广告那个事儿,有没有点信儿?”
“二大爷,还没倒出工夫呢。等晚上吃饭的时候,我问问。”
……
鱼池边,刘丹凤看着一群大老爷们儿像孩子般玩耍。
如果说,钱君和曾繁宇那是在钓鱼,那这些人则更像是玩儿水。
甩了几竿子,毫无收获,开始相互攻击起来。
王秉春从水边的蒲草丛中拔起两根蒲棒,又拽了几把草跑了过来。
“这个,你拿着玩儿……”王秉春递过两根蒲棒。
香蒲的花粉,也是药材,名蒲黄。这是生长旺季的香蒲,看起来挺有食欲的……
“这个,你坐着……”一把草胡乱一卷,成了一个简易的蒲团,“石头上凉!”
刘丹凤看着又急匆匆跑回水里的王秉春,心情复杂……
还会献殷勤了?
虽然,这潮湿的蒲团,也不比石头好多少,但能记得自己这几天怕凉,也算是有心了。
不管这关爱对不对路子,总比以往终年得不到关爱、提起话头就是经济账要强许多。
让我坐着蒲团玩儿蒲棒,这胖子看来不光会做买卖,还有点书卷气了……
水里,刚学了两句土语的刘嘉良,冲着刘丹凤喊道:“老娘们,要不要去一边拉?影响我们记由发挥啦!”
旁边几个人齐声大笑。
小飞赶忙向他解释:“刘老板,这‘老娘们’和‘老娘们儿’可不是一个意思……”
一句话没说,就占了个大便宜。
刘丹凤抿嘴微笑,起身往回走去。
走了没多远,迎面碰上了钱亦文。
“嫂子,咋回来了呢?”
“人家嫌我碍眼……”一回头,几个人正脱衣服呢。
哎呀一声,刘丹凤赶紧又转回身来。
一边往回走着,刘丹凤一边说道:“那个姓王的场长,让我给捧到了替青峰山鹿场保管秘方的位置上。
“你下回去,拿了配方,记得谢谢人家……”
钱亦文扑哧一下,笑出声来:“嫂子,可真有你的!”
“有我啥事儿呀?”刘丹凤笑着说道,“这不都是你出的主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