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敬言走后,大家放松了许多。
钱亦文更是如释重负。
毕竟,说话的时候只需考虑王秉春一个人,不必那么费心了。
过了没有一个小时,青峰山镇政府食堂的大厨,就带着大包小包的食材,坐着212吉普车赶了过来。
要说这大厨,可是真不赖!
还没开始干活儿,就把一众妇女同志给支使得团团转。
二舅妈抱柴禾烧火;
耿秋凤收拾小鱼儿;
秀儿给野鸡拔毛……
虽然大师傅这谱儿有点大,但手艺还真不错。
新宰的一只鹅,大铁锅里?得满院飘香,把大春儿和小飞勾得都离不开厨房了。
一锅里,连主食带下酒菜,都有了……
一个劲儿地缠着大厨传授点技艺。
大厨一脸鄙夷:“你家有这么大的锅吗?”
小飞一听,当时没电了。
嘟囔了一句:“我家的厨房,都没你这个锅台大的啦!”
但厨房的味道再香,大厨手艺再高,却也吸引不了王秉春和李长丰。
且不说人家都是吃过见过的人,就凭眼前摆着的事儿,他们的心里能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吗?
两人又拉着钱亦文,跑到了酒坊里。
酒溜子正在哗啦啦地向外淌着酒。
不疾不徐,轻快而有节律。
老边在几口锅旁留心查看着,不时接点酒出来,品品滋味。
李长丰见了,和王秉春打趣道:“王哥,赶明儿你也别倒腾药了,烧酒得了。
“你看这酒把头,都不用特意喝酒,天天尝酒就尝够了。”
王秉春看了眼老边,说道:“连个菜都没有,最起码兜儿里得揣两把花生米吧?”
说着话,二人各自拿了个小酒提,接了一点,开始品尝起来。
只是,这一口下去,把个王秉春直接给呛得满面通红,眼泪都下来了!
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,王秉春坐在门槛子上喘着粗气问老边:“这咋这么大的劲儿呢?”
老边撇了撇嘴,瞟了他一眼,说道:“酒头,那是谁都能享受得了的吗?”
“师傅,这得有多少度?”
“七十五度,最少!”
王秉春伸了伸舌头:“卧槽!这不是酒精吗?”
转头又问钱亦文:“咱就拿这个泡药?”
钱亦文笑道:“哪能用这个呢,那不把人给呛迷糊了吗?
“再说,都用这酒头,咱也用不起呀!”
钱亦文一番讲解过后,王秉春才算是明白了。
原来一锅酒的精华,都在这酒头上,越到最后,度数就会越低。
不然,为什么老酒友那么热衷于接酒溜儿子喝呢?
王秉春也终于明白了,为什么一定要用陈酒。
“师傅,今天能出多少成品?”王秉春转到成品灌装区,问质检员四叔。
四叔推了推眼镜,看着王秉春模糊的大脸,说道:“四百瓶吧。多了没有……”
这玩意儿戴上,看谁谁头大……
“一百斤……”王秉春自顾念叨着,“好干啥的……”
回头又问钱亦文:“兄弟,一千瓶得多久能出来?”
“王哥,明天吧。明天给你凑齐。”
王秉春稍一琢磨,说道:“那我今天不走了,等一天吧。
“这一千瓶,明天我雇车直接拉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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