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儿听了钱亦文的话,心知自己写在本子上的那些话,是被他都给看到了。
瞄了钱亦文一眼,一朵红霞在脸上漫散开来。
低声说道:“姐夫,我瞎划拉的,有啥心胸……”
钱亦文大大咧咧说道:“这份心胸,够可以的了。
“你就好好表现,姐夫不会亏待你的!”
钱亦文匆匆吃完了饭,一抹嘴,起身就走。
“又干啥去?”四叔问道。
“先找镇长,再去找老边……”
“这是跑热蹄儿啦……刹不住闸了……”望着钱亦文匆匆离去的背影,二大爷自顾嘀咕了一句。
……
“四个瓦匠……除锈剂……油漆……大门……场牌……”
柳敬言拿着钱亦文从秀儿笔记本上扯下的那页纸,皱着眉头念叨着。
“场牌……山上不是有吗?”放下纸条,柳敬言问道。
钱亦文说道:“柳镇长,得重整一个了。
“原来那个,朽得不行了,烧火都不见得能起火苗子……”
“行!”柳敬言说道,“那你上吉春定一个吧。”
“大门?你瞅瞅……”柳敬言一指窗外,“咱这镇政府,都这样子,上哪儿给你整大门去?”
钱亦文往外一看,别说大门,就连那两根作为门桩的水泥柱子,都是歪的。
有一根,更是过分到连上边的圆球都没了。
“那……别的都没问题吧?”钱亦文问道。
“要人,要点材料,都行……”
钱亦文想了想说道:“这大门的事儿,我自己去想办法吧。”
“嗯,那你费心了……明天,多烧几锅水,人多……”
“多少人呐?我得准备点饭吧?”
“开水备足就行了。青峰山鹿场,没那么大的饭锅……”
吉春县。
钱亦文又来到了老边烧锅。
诚如二大爷所言,跑热蹄儿了……
真刹不住了!
老边听了钱亦文的来意后,磕了磕烟锅子:“明天?咋这么急?”
钱亦文说道:“边叔,过几天有个重要的活动,得早点把酒坊复工。
“你不在,我怕他们弄不好。”
老边琢磨了一下,说道:“几点到?”
“边叔,我来接你,你就在酒坊等着就行。”
看着钱亦文匆匆离去的背影,老边在嘀咕了一句:“青峰山还真有救了?”
钱亦文又去和老场长定了点药后,就急匆匆地跑回了三合堡。
回到家后,第一时间叫停了安大门的工作,把个肖队长给搞得一愣一愣的。
“这都安上半扇了……”
钱亦文说道:“肖队长,有门桩子,大门啥时候安都行。
“就着这卖门的车还没走,把这两扇铁大门给我送到青峰山鹿场去。”
夜里,钱亦文总算是稳当了一会儿。
脱鞋上炕,默默把儿子搂进了被窝里……
英子看着一脸疲惫的钱亦文,轻声问道:“那边整咋样了?”
“明天,青峰山镇给出人,应该是一天能收拾出来。”
英子说道:“能出多少人啊?一天就收拾出来了?
“我听爸说,那院子里的草全割下来,都够苫三间房子的了。”
苫房,是技术活儿。谷草、稻草被有序铺在屋顶,防雨且保暖。最好的材料,是河套里打的专用苫房草……
钱亦文一听,扑哧一声,乐了。
这老丈人说话也太能玄乎了。
“媳妇儿,他们镇子上民兵训练呢,怎么着也得有三四十人吧?”
“那还行。”英子说道,“用不用我跟你去?”
钱亦文说道:“你可拉倒吧!挺大个肚子,你去了我还得经管你……
“再让鹿给你顶着,那可窝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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