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来回来……”几番纠结后,王秉春终于投降了。
一边叫钱亦文回来,一边摇头叹气。
钱亦文和英子,又重新回到了车上。
一边称重,王秉春一边问道:“你刚才说你家里有黄芪?”
“嗯……”
王秉春突然抬头问李长丰:“你交到我手里的那些,是不是他的?”
李长丰低头说道:“有点儿,不多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钱亦文赶忙岔开话头:“老板,你是给现金,还是给我汇?”
“一会儿上银行,我给你汇吧。”
“哎呀,那还得让老板搭上手续费,怪不好意思的……”
“几个钱,小意思!”
钱亦文成功转移了话题,王秉春也称完了重。
王秉春摸起一个计算器,叮叮当当按了一通。
233克,单价95元,元!
去银行之前,王秉春犹豫了一下,问道:“那块最大的胆黄,是方形的……”
钱亦文假装糊涂,问道:“方的圆的,有啥不一样吗?”
王秉春不错眼珠地盯着钱亦文的眼睛:“如果胆囊里只有这么几块,应该都得是圆形或卵形的。方的……说明胆囊里很挤呀!”
“老板,方的圆的,药效一样,管它那么多干啥?”
钱亦文的面部表情中,大有“反正钱马上就到我兜儿里了,爱咋咋地吧”的意思。
王秉春疑惑地看了一眼钱亦文,心想:这小子,吃完猪肉在这跟我装回族同胞呢!
当下,摸出一张名片,递了过来。
“小老弟,有名片吗?也给哥一张,以后有个啥事儿,相互也是个照应。”
钱亦文接过名片,淡淡说道:“老板,一个乡下人,哪有那玩意儿。”
说罢,将名片轻轻放在李长丰视线所及的地方:“老板能找到李哥,就能找到我了……”
王秉春愣了一下,干笑了两声:“行!你要有啥事找我,也和你李哥说一声就行。”
一边说,一边打开小皮包,两盒大重九甩了过来。
钱亦文一见,心中暗笑。
老哥这散烟的习惯,看来是由来已久啊。
前世,但凡钱亦文给他介绍个新客户,他便哗啦一下打开他的驴牌夹包,一边抖着腕子上的大金表,一边扽出一盒华子,姿态潇洒地甩在桌上。
遇到有人客气,必是得以蹩脚的淞江方言回上一句:“抽吧,啥好玩意儿怎地?”
说得好像这东西是他自己家产的似的……
从信用社出来之后,三个人目送着王秉春开车离去。
钱亦文心想,按照市场行情,王秉春把这点东西压到年后,他这几千块钱,就轻松到手了。
王秉春的车没影儿了之后,李长丰回头盯着钱亦文看了几秒,竖起大拇指:“兄弟,事儿办的够敞亮!”
“李哥,我也没干啥呀?”钱亦文笑笑,不以为然。
“李哥眼睛又不瘸,这点事儿还能看不明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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