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伯御立即牵转马头,马儿在原地唏溜溜转了两三个圈,方才稳住身形。
此时,“蟜军”八营也全队杀上,与蜀军的防守兵力绞杀在一起。
端木伯御乜着眼盯着蒲左图,冷冷地问道:“蜀国第一猛将——蒲左图?”
蒲左图从巨盾后面露出一双警惕的双眸,冷静地答道:“然也!”
但心中却一阵惊疑,对面这个白面无须的少年,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姓名,甚至还知道自己“蜀国第一猛将”的诨名。
端木伯御向后哈哈一笑:“来得早,不如来得巧,老吴啊,承让承让,这功劳归某了!”
蒲左图从言语之中听出来人不像氐人,顿时心中警觉。
不好,氐人有兵来援,最有可能的是——对岸的秦人!曾经与自己血战一场,最后占据了南郑城的秦人!
端木伯御的马儿围着蒲左图直打圈儿,蒲左图一面警觉应对,一面高声问道:“秦人?”
端木伯御嘿嘿一笑,催动马儿向前猛冲,双手挥动大鎚猛砸下来,边砸边吼道:“晋人!”
蒲左图一下懵了,晋人?这,这,这都哪跟哪啊?!
“轰!”端木伯御一鎚砸在蒲左图的巨盾之上,顿时将青铜巨盾砸出一个大坑。
青铜这种金属,因其中锡、铅等金属比例含量的不同,而表现出不同的韧性与延展性。
中原地区的青铜剑都铸造得很短,主要原因就是对青铜中微量金属的掌握不到位,在硬度提高的同时,韧性很差,太长了就容易折断。
而蜀国在青铜冶铸方面的技巧恰恰是领先于中原地区的,他们能够根据武器的不同性质,采取不同的合金比例,形成不同的战斗力。
这一点,从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器就可以得到结论。
蒲左图的盾牌没有碎,很出乎端木伯御的意料,而且蒲左图居然硬扛了端木连人带马、巨大惯性之下的一鎚之击,并且寸步未退,端木伯御不由得“咦”了一声。
端木伯御再次催动马匹,欲再发动进攻之时,蒲左图行动了。
他操着巨盾,就像舞着一个纸壳子,脚下连赶几步,重剑直刺端木的马匹。
端木伯御大惊,这匹马儿,可是他的挚爱亲朋!
这是他当初在高原的义渠人手中夺来的宝贝,千万不能有所损伤。
而且这次急于求战,并未给马儿披装具甲,马匹的防护能力差得不是一星半点。
这匹马与端木伯御也是心性相同,在蒲左图进攻的同时,马儿不用主人吩咐,迅速转了半个圈,向着蒲左图就尥起了蹶子,一个后踢直奔蒲左图的腰眼踹去。
蒲左图巨盾体量巨大,虽然防护能力了得,但也遮挡了一部分视线。
当发现马匹的企图时,已来不及躲闪,只得再次举起巨盾,马蹄直踏巨盾中心,“咚”的一声,蒲左图堪堪躲过一击。
端木伯御拔出马头,此时负责护卫他的亲兵也冲了上来,端木伯御一边催马向前冲,一边高声喝道:“看好宝马!”
言毕,双脚向高一提,居然站在了马背之上,将交战双方一众人等看得目瞪口呆。
端木伯御人借马势,凌空一跃,像个飞天金刚一样,抡鎚直直地向蒲左图劈头盖脸砸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