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不动声色,继续问道:“何以见得?”
“小人等奉命袭击青氐矿场,不想秦人埋伏其中,致使我军大败,壮士横死。小人被俘敌营,眼见青氐护矿头目与秦国重臣分庭对坐,把酒言欢。”
雕忍终于忍不住了,“砰”的一拳将案上的一个陶罐砸得粉碎,罐中奶汁四溅,王台之上一片狼藉。
雕忍咬牙切齿地道:“青氐小儿,辱我太甚!”
右护国长老介山恢表现得比较稳健,他捋着山羊胡子,轻声问道:“秦国统兵者谁?兵力几何?”
“属下听闻众人称之‘上卿’。兵力方面,其军沿嘉陵水两岸扎营,延绵数里,目测应在两至三万之数。”
“嘶——!”
议事厅中白马氐国诸部头领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,三万秦军,这架势……是要灭我白马氐国啊!
俘虏继续道:“江中有船约五十艘,水师人数不详。”
“啊——?”
众人直接叫了出来,秦国都有自己的水师了?而且深入嘉陵水腹地?!
如果秦人沿江而下,再溯漾水而上,那就把咱们白马氐国给包圆了啊!
左护国长老骨田乙怒道:“啊什么啊!论打仗砍人,白马氐几曾怕过?”
右护国长老介山恢一声不吭,若有所思。
雕忍问道:“两位护国,青氐无耻,秦军压境,计将安出?”
骨田乙怒吼道:“我王,老夫立即集结二十四堡九十六寨白马勇士,严阵以待,以抗秦军。”
介山恢仍没有说话。
未等雕忍开口,骨田乙先忍不住了:“老介头,你怕了不成?你们耕田部落终归不如山林部落勇武!”
介山恢冷笑一声:“右部何曾怕过?何况我右部多为耕田部落,秦军西进,右部首当其冲,反倒是左部,隐在山林,易守难攻。”
骨田乙怒道:“老介头,那就不要婆婆妈妈的,白马氐国是打出来的,不是天上掉下来的。”
介山恢不理骨田乙这个二百五,他以手扪胸,低头对着氐王道:“我王,白马国历经三百年发展,方有今日基业,一旦与大国开战,必然损失巨大。”
雕忍道:“然秦人大兵压境,如之奈何?”
介山恢道:“我白马国既定之策,统一诸氐。今诸氐未定,而与大国战,非上策也。”
雕忍道:“老护国有何良策,可免眼前灾祸?”
介山恢道:“老朽愿出使秦营,资以重宝,以贿秦军。”
骨田乙冷笑不止:“老护国,青氐不惜代价,以金矿贿秦,白马诸部,可有贵于金矿之物?”
介山恢道:“有,不过……宝在左护国处。”
骨田乙好奇地瞪大了眼睛:“嗯?何物?”
介山恢道:“宝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