俱酒斜了一眼介山恢:“长老此来,诚意不足啊!”
介山恢苦笑不已,知道这位大国客卿是在耍无赖,偏偏自己还哑巴吃黄莲,有苦说不出。
介山恢也是老狐狸,根本不接这个茬,而是转移话题道:“听闻客卿与青氐同席宴饮,相谈甚欢?”
俱酒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此事就不劳护国挂怀了!”
介山恢道:“秦与蜀,世仇也。青氐素与蜀人相善,蜀人数入南郑,青氐皆为先锋,上卿缘敢信青氐之言?昔日青氐杀大国之民无算,今日却躬身而事上国,事出蹊跷,上卿三思呐!”
俱酒暗暗佩服,这老头挑拨离间一把好手,十足的谈判高手啊。
但他还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,淡淡地道:“是吗?呵呵……”
介山恢毫不心灰,他侃侃而谈:“客卿今日驻兵矿场,青氐必以此矿相贿上国,不知老朽猜得可对。”
俱酒哈哈大笑,不置可否地说道:“长老心窍玲珑,所思缜密。”
介山恢道:“嘉陵淘金,必有穷尽之日,上卿可曾想过,金穷之日,如何处之?”
俱酒道:“以利交者,利穷则散。”
介山恢道:“然青氐更甚,相交不成,必谋报复。”
俱酒道:“何以见得?”
介山恢道:“白马与青氐,同出一脉,兄弟相亲。然昔阝国氐王,反复无常,蜀盛则倚蜀,巴强则倚巴,阴险而狡诈,无耻而无信。”
“其国中有难,白马曾助其为战,不想此贼竟趁我国中空虚,阴图袭击,使我白马,损伤惨重,自此白、青势不两立。”
俱酒故作惊讶:“有此等事?”
介山恢继续忽悠:“故青氐今日重金相赠,必有求于上国。上国大军荜临嘉陵,须防国中空虚呐。”
俱酒心中暗笑,哪有什么重金相赠,全是老子抢来的好不好。
但为了配合介山恢的演出,立刻作忧虑状,低头对随侍在旁的索卢参一阵耳语,索卢参立即转身而去。
介山恢见俱酒如此表现,一定是派人回南郑去查看情况,心中窃喜,有门!
俱酒回过头来,配合介山恢道:“不瞒护国,昔阝国许我以矿场,但此地已无多少矿藏,徒增烦恼也。”
介山恢问道:“青氐如此相厚,不知所求上国者何?”
俱酒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吾观护国老成,尽以实告知,青氐欲与我联手,攻伐白马,许以白马平曲农耕之地归我,山林之地归昔阝。”
介山恢听闻心中大惊,果然青氐狗贼用心毒辣。平曲农耕之地正他白马右部的地盘啊,左部全部是山地氐人,而他的右部已然进化到了农耕阶段。
他拱手向俱酒道:“上国客卿,白马愿与上国以义相交,永结盟好!”
俱酒:“以义相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