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遂把俱酒当年演绎的故事给许异讲了一遍,然后微笑着说道:“许相埋银,会留字否?”
许异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,这特么的不是两个大傻子嘛,听闻太子发问,当下斩钉截铁地答道:“当然不会!”
太子笑了:“然,许相不为,屯蒙岂会?”
一直在冷眼旁观二人斗法的韩侯灵光乍现,猛地一拍几案,打断了太子与许异的嘴炮进程。
韩侯嘿嘿冷笑几声:“寡人知之矣!事莫密于间,此用间耳!”
之前韩侯心中迷雾重重,特别是太子和许异互相揭短,更令韩侯疑窦丛生。
但当太子把襄城君拥有独家版权的、“此地无银三百两”的故事讲了一遍以后,韩侯心中顿时茅塞顿开,我大韩国这是被人用了离间计啊!
太子和许异对视一眼,好嘛,咱俩人在这里斗法,是给君上破案提供思路呢!
二人齐齐拱手施礼:“君上(君父)英明!”
许异老脸臊得通红,作为一国之相,没能给君上出谋划策,反而是君上自己找到了破绽所在。
为了找补,许异主动递话:
“臣以为,此必楚人所为。襄城君大败楚军,连下三城,楚人无计可施,故而派人行刺,嫁祸太子,离间我韩君臣关系,此乃死间耳!”
太子韩屯蒙也赶忙上前搭话:“许相言之有理,此必为楚子奸计!儿臣请君父下令,伐楚!”
韩侯对这两位的智商实在不敢恭维,也不理他们二人的话茬,捋着胡须、若有所思道:“楚、赵、郑与我有仇,皆有可能。”
看到韩侯继续沉思,众人皆不言语,生怕打扰君主的思绪。
韩侯思索半晌也想不出个头绪来,然后缓缓道:“此事徐徐图之,先解眉睫之患。”
韩侯望着自己几个核心大臣,一脸悲哀,和你们这帮臭棋篓子下棋,早晚把寡人练废了,还是寡人自己来吧。
韩侯断然下令道:“沈无损!”
老沈心头一惊,老子这回没出主意啊,连声都没敢吭,但仍硬着头皮上前:“臣在!”
韩侯:“传寡人令:司寇沈无损为寡人特使,前往襄城,慰问俱酒,赏钱十万,绢帛八百,珠玉百斛,美女三十。尽言寡人信任之意,莫使其疑也!”
沈无损一咧嘴,心道,君上,老沈是从那刚逃回来的啊,你你你这是把老沈往火坑里推啊!
韩侯又道:“敌施离间,意在韩国内乱。内乱何解?外治而已!”
太子和许异、沈无损等人听得高深莫测,一头雾水,君主之术,何其深哉!
韩侯道:“韩国虽弱,但不可欺,敌伤我寸,必还之尺!”
许异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君上,敌为之谁?楚耶?赵耶?郑耶?”
韩侯冷哼一声:“伐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