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家诸子听闻老墨子发声,也是齐齐大喊:
“壮士住手,救人要紧!”
“先救人!救人!救人!”
聂政已经疯了,什么也听不进去,将一柄玄铁剑舞得呼呼生风。
由于聂政之剑材质优于青铜剑,加上聂政是用剑高手,力道拿捏得非常到位,“锵锵!”两声,竟将两名剑阵弟子的剑身磕断,墨家剑阵顿时失去威力。
索卢参与屈将子见状立即补位,然而已经被聂政抓住了破绽。
聂政像一条滑溜溜的大鱼一样,闪转腾挪,利用剑阵出现缺口的一瞬间,揉身而上,一剑横在老墨子的脖颈之上,自己顺势站在了墨子身后,将身体掩护了起来。
在墨家老巢,在众多墨侠高手的重围之中,老墨子落入聂政之手,墨家诸子齐齐惊呼一声,同时感觉脸上臊得发慌。
老墨子面不改色,气定神闲地伸出一只手,示意墨家诸子稍安毋躁,轻声对聂政说道:“孩子,老朽知汝护主心切,然当务之急——先!救!人!”
说毕,也不管聂政的反应,用手推开他的剑刃,自顾自地走向俱酒。
聂政也被老墨子镇定自若的气场给震住了,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,愣在了当场。
老墨子来到俱酒身旁,低头查看伤势,片刻之后,对身边的小墨徒道:“去我房中,左侧墙上,密洞之中,取药葫芦来。”
墨徒应声而去。
老墨子又道:“找一密室,热醋熏蒸。”
“诺”有人应声而去。
“命医匠准备拔刀,刀伤之药、草木之灰准备齐全,不得有误。”
管黔滶高声应道为:“诺!”
墨攻与墨侠经常受伤,治疗外伤,墨家自然摸索出了一套办法,有一定的经验。
不一会儿,小墨徒把墨子的药葫芦取来,墨子打开塞口,一股清冽之气立即弥漫全屋,墨子从中倒出一粒药丸,命人倒来一碗温水,与俱酒服下。
直到此时,老墨子方长出一口气,他抬起头来,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:“此药长桑神丹,当年长桑君赠与老朽,言道会有奇效。”
长桑君是战国神医,是扁鹊的师父,长久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,是如同神人一样的存在。
药丸下肚之后,一直昏迷的俱酒竟然哼了一声,怀木和聂政大急,急忙抢上一步,齐叫一声“公子!”
老墨子见状反而心安,他安慰道:“孩子,应无大碍!”
这时,索卢参与屈将子才将刚才室内发生的一切,原原本本讲给了聂政与怀木。
聂政气愤地说:“刺客出自墨家,墨家自然脱不了干系!”
怀木也恨声说道:“若公子有个三长两短,怀木必与墨家死磕到底!”
索卢参、屈将子一脸苦笑,其余墨家众子也是尴尬异常。
随后,密室准备妥当,老墨子亲自动手,为俱酒拔出了匕首,老墨子亲自压迫止血,然后撒上草木灰,包扎妥当。
忙完这一切,年近百岁的老墨子心力交瘁,瞬间苍老。他抬头望向天空,一场巨大的危机像乌云一样,笼罩在他辛苦创建的墨家头上。
他一步一挪地走出室外,迎风一晃,险些摔倒。禽子大惊,立即上前扶住老墨子:“师尊!”
众弟子也簇拥而上,乱哄哄地叫着。
老墨子喘息片刻,连续下达一系列命令:
“禽滑厘,命各地墨者,速速寻找扁鹊行踪,拿老朽信物,迎扁鹊日夜兼程赶至鲁阳。”
“诺!”
“索卢参、屈将子二人,带领墨家好手,轮班保护老二十一安全,三丈之内,无令不得擅入,违令者,格杀勿论!”
“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