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纸成书,易于携带,便于流布,天下知书之人,皆得墨学之沐浴矣!”
“吾术其二,印刷术。以墨学十万为例,虽有纸,可减其重,然一人一日能写几何?此固不利者也,是故有印刷术应运而生。”
“取一硬木之板,刨之平,磨之光,反书其上,以刀雕之,遂为雕版。雕版既成,轻涂薄墨,覆纸其上,一页即成。”
“一人之力,一日可印上万。墨学煌煌,多雕其板,可长久使用,此诚传播墨家学说,相救天下庶民之妙法也。”
俱酒接着干脆又把笔、墨、砚的制作讲了一遍,一时说得天花乱坠,宝雨纷飞。说到兴致高处,以剑为笔,在地上各种勾画、各种示意。
不知不觉之中,满屋的人渐渐都围了上来。
先是那些站立着的再传弟子,眼睛望着地上的图画,耳中听着俱酒的讲述,不由自主地就走到了俱酒的身边,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图案,满眼的新鲜与好奇。
再接着,部分跪坐在地上的“兼字令”弟子也听得入迷,不由得爬了起来,不顾身份与老脸,挤进人堆里看着俱酒在那里比比划划,口中念念有词。
俱酒讲得高兴,不由自主把一些现代词汇也冒出来了,把这帮墨家子弟听得一头雾水,面面相觑,不知道这位小老大在讲授什么天书。
俱酒都感觉到口渴了,准备让怀木去取一碗水来,一抬头,我去!你们这帮人什么时候围上来的?别看一个个黑衣黑面、自称墨者,好奇心像小孩子一样!
不对,这么机密的事情,不能就这样公之于众,这特么可是老子挣钱的工具和准备搞垄断的商品。要知道墨家可是战国的科技先驱啊,这其中说不定有许多人一看就会!
尼玛!抓紧破坏现场!
俱酒忍住冒着烟的嗓子,用剑把地上的画哗哗哗地给破坏了:“诸位墨者,俱酒胡言,见笑见笑!”
这帮人正看得起劲呢,忽然看俱酒全部把画给搅和了,不禁齐齐“啊”了一声,满是失望地瞪着俱酒:干嘛干嘛干嘛呢!
禽子坐在中间,虽然忍住了没有上前围观,但心中却是无比欢喜,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师弟。
这些年来,墨家这么多徒众,一年接着一年地折腾,但能够做出点成绩的真没有几人,包括他这个忝居高位的代理钜子。
众人一边落座,一边兴奋不止地继续讨论,一时厅中嗡嗡一片。
经过这么一折腾,高何顿时傻眼了,这小子这些歪门邪道是真邪乎,怎么就把人都吸引过去了?
你们这帮家伙,太没定力了!
高何清了清嗓子,试图让全场安静下来,但发现却是徒劳的,大家的讨论正在深入之中,还真有点一时停不下来的意思。
高何怒了,他手掌在面前的几案上重重一拍,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将厅中热烈的讨论给震住了。
众墨者这才感觉到失态,讪讪地各归本位,一时场中鸦雀无声。
高何感觉自己的面子丢大了,才说这小子没用,没想到他就抖搂出一堆新鲜玩意儿来,对墨学传播有没有用不知道,但对在场这帮没骨气的家伙肯定有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