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军司马一听,这这这,矛盾转移到我头上了啊。这边是太子手下的红人,另一边主帅有问也不敢不回,只好硬着头皮道:“按韩军法,当斩!”
韩俊听了行军司马的回答,反倒笑了,他一改之前的谦恭态度,直起身形,一脸不屑:“襄城君,无君令不得擅杀大将。”
韩俊自大式的愚蠢,一下子把俱酒逼到梁山上了!
本来俱酒并不想对韩俊怎样的,还是那句话,打这一仗,一是为了报韩侯知遇之恩;二是为了吴起风光入楚。
老子并不想在韩国当权臣,老子还急去南郑种田呢!你知道多少读者大大批评老子节奏慢?
但你韩俊当着满营众将这么拽,让老子怎么下得了台?
老子说过要斩你了吗?你特么这个迪奥迪奥的样子给谁看?
尽管这样,俱酒还是不打算杀韩俊,现阶段没必要和韩屯蒙闹得那么僵。他打算先将韩俊关起来,煞煞威风再说。
俱酒根本不搭理韩俊,直接对行军司马淡淡地道:“执行军法!”
现在轮到行军司马懵圈了,之前对这位传奇的襄城君时有耳闻,近段时间也见证了他神乎其神的军事手段,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铁血的一面。
只是……只是这韩俊乃太子驾前红人,整个韩国朝堂都让着他三分,襄城君不会初来乍到的,不了解情况吧。
这时一名叫淳于浩的校尉上前一步,解了行军司马的围,他低声回禀道:“臣闻襄城君素与太子友善,韩将军亦是太子府出身,是否……”
俱酒还是想借坡下驴的,于是故意高声道:“太子啊!嗯,太子向来与某兄弟相称。也罢,暂免韩俊襄城守之职,下狱待查。淳于将军暂领襄城防务!”
淳于浩算是领教了“谁出主意谁干活”的威力,皱眉拱手道:“属下遵令!”
其实这已是给足了韩俊面子!也是俱酒去意已决,不想激化矛盾的体现。
然而韩俊却不这样想,我特么的太子心腹、侯任国相啊!居然被你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这么轻描淡写地下了大狱?我就呵呵呵呵……
这时候韩俊连起码的尊重也不要了,干脆双手背到后面,负手立于帐中,轻蔑地斜着俱酒。言外之意:怎么样?怕了吧!
俱酒真的是气急反笑,韩俊这副德行,典型的小人得志、看门狗的嘴脸。望着这小子前倨后恭的表现,俱酒虽面露笑意,却杀心自起。
韩俊看到俱酒笑了,居然天真地认为是俱酒是在故意缓和局面,自己找台阶下,于是他更进一步、嚣张地对着俱酒道:
“方才俊闻,有人欲取俊项上人头,敢问谁者?”
俱酒笑意盈盈地将身子前倾:“貌似……呃……是我?”
韩俊看着这位十几岁的小小少年,心中充盈着轻慢与鄙视,你特么也知道老子是太子府出身?给你个小封君当当,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?
他堆起满脸轻蔑的笑意:“襄城君胡不动手?”
俱酒笑吟吟地一边起身抽剑,一边慢悠悠地应道:“勿急勿急!即来即来!”
淳于浩一见韩俊一味激化矛盾,心想这特么可不行,于是故意大声道:“韩将军请自重!”
摆明了淳于浩是想给气氛降温,为韩俊解围。你特么亲自给人递刀子,就是草民野老也受不了这样激将啊,何况座上这位是手握重兵的襄城君。
韩俊理也不理,他嚣张地一把把兜鍪扯下来,“当啷”一声扔到地上,并将皮甲的护脖往后拉了拉,露出好长一条细脖子伸到了俱酒面前:“来来来,大好头颅,请君斫之!”
俱酒持续保持着笑盈盈的表情:“甚好,甚好!”
仓啷一声,寒光闪过,数条血污冲天而起,一颗头颅满地打滚。
俱酒收回笑意,一脸寒霜,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大帐,边走边高声下令:“淳于浩,速速接管襄城城防!”
淳于浩大声应道:“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