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公师隰迅速收住笑声,一脸严肃地哼了一声:“哼!”
说错了话的监突立即噤声,两只手左右开弓,不住地打自己的嘴巴:“老仆该死,该死,君上恕罪……”
在特么老子的面前称什么“襄城君”?!秦公师隰心里也是老大膈应。
不过,监突也确实有点冤枉。目前,俱酒在秦国还没有职爵啊,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不是?
秦公是运用高超的人君之术将这位小外甥给拾掇服帖了,但该怎样封赏这位传奇外甥,他还真是犯了难。
难就难在,这小子起点太高了啊!
在韩国一战封君;在魏国硬是逼着魏侯给他一个人造了一个职爵出来。
虽然自己刚才“又是打、又是拉”好一通输出,但毕竟这是实在亲戚,值得信任,特别是将来把他老妈和妹妹扣押以后,更堪放手驱使。
何况人家确实是立下拥立之功的,没有个像样的封赏也实在拿不出手。
要是封赏太低,低于魏国和韩国,自己这老脸往哪搁?把你一个国君从魏国救出来,克服种种困难,扶植上位,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?对俱酒的封赏也是自身价值的体现啊!
封君?秦国由于相对山东六国相对滞后,此刻还没有封君制度。历史上,秦国封君第一人也要等到秦孝公时期的商君。
秦公师隰一时卡了壳,刚才只顾一时爽了,没想到这个问题。于是他捋了捋胡须:“贤甥啊,汝想要何封赏?”
俱酒心里那个气呀,你都把人君之术耍到这个地步了,谁特么的敢主动要封赏啊?
原本还有个想和你商量商量南郑之地的念头,你这一通打压,不像是老子扶你上位立了大功,反倒像是老子欠你钱似的,老子特么的这会衣服上的冷汗还没干呢!
当下他高声回答道:“俱酒所为,俱是为人臣、为人甥之本分,岂敢徒报?臣以君上马首是瞻,君上所指,臣之所击也!”
秦公师隰开始了又一轮的试探:“山东诸侯,三晋有相,楚有令尹,齐燕亦然,寡人欲以贤甥为相,调和鼎鼐,协理阴阳,如何?”
秦公师隰在魏国期间,见证了魏国的改革。魏国以李悝为相,处理国家内政和外交的事务,可以说是国家最高的文官。这是李悝改革取得巨大成功的重要因素。
历史上秦国置相,要到张仪入秦时候了,在诸侯中是比较晚的。而如今,秦公师隰就提出了置相,可见历史还是被主人公的蝴蝶效用所影响到了。
俱酒首先判断秦公这不过是在试探,哪有君主问被封赏者“如何”的道理?何况你老人家刚才玩人君之术时那么高深莫测!
同时他也明白自己只不过钻了“历史先知”这个空子,偷了“认知不对称”的机,这些后世的知识和认知,自己还是有私心想留着自用的。老子可不想天天在你眼皮底下仰人鼻息、拍马逢迎,一天天过得生不如死。
俱酒道:“君上,一国之相,才高而任重,臣力不能胜。”
“方今义渠、朐衍扰北,强魏在东、巴蜀居南,秦之患,不在内而在边。臣欲自请击之,为君守边,枕戈待旦、披坚执锐,以马革裹尸还葬耳!”
俱酒暗戳戳地将巴蜀也加入到了秦国的边患之中,他也想试探一下,便宜老舅究竟是个什么态度?会不会如了自己的愿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