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的传来马蹄隆隆和尖锐的呼哨声,义渠人彼此对视一眼,神情似乎有些放松,但搭在弓弦上的箭仍然没有松开。
远远的,看到了六骑快马飞驰而来,马上之人义渠装束,散发披拂。义渠人的神情渐渐放松了下来。
一名老者纵马上前几步,用义渠语高声喊了几句。
端木伯御一句也没听懂,一边学着义渠人的样子,持续不断地发出尖叫和呼哨。一边双腿一夹马腹,马儿感受到了主人的催促,立即换挡加速,瞬间就冲了出去,将赢虔他们甩开了一截。
义渠老者又远远地喊了两声,但伯御离他的距离只剩十余丈了。伯御只是不答,老者满脸狐疑。
忽然,他看到了头前一匹快马上之上,在疾驰的过程中,缓缓抬起了一架弩机。
不好!义渠人一般不玩这玩意儿,这是秦人或者是中原人武器!
“怦!”
老者来不及示警,一枝弩箭就正正地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,他张了张嘴,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,“扑通”一声栽倒马下。
瞬间的变化令其他义渠人大吃一惊,但伯御马高马快,他双腿一夹,马儿前蹄一抬,连人带马向着当面的一名义渠人冲了过去。
两匹马儿几乎是迎面撞击在一起,但伯御的马明显高过对手的马,再加上马蹄高高扬起,对手的马儿躲闪不及,连人带马重重摔倒。
一刹那,嬴虔等五人也快马赶到。
他们六人易装来袭,在初始阶段成功骗过了义渠马队,使他们将警觉性放到了最低。
义渠人眼见来者不善,且已无路可逃,高原民族的血性也被激发了出来。义渠人以战死为吉祥,以病死不吉,故而其战斗意志还是相当强的。
但更强的是嬴虔的大铜鎚,双鎚挥动,一鎚一个,俱是直击脑瓜,一鎚下去就是一朵桃花。
其余四人也是公子连专门挑选出来的精壮之士,弓马娴熟,箭无虚发,特别是按照伯御教授的“射人射马”之法,成功阻止了义渠人再次逃亡。
一场厮杀之后,高原上尘土飞扬,人喊马嘶。片刻之后,尘埃落定,伯御、赢虔等六骑在暮色的映衬之下,成为黑色的剪影,远远望去像是六尊雕塑,肃杀雄壮,萧瑟冷峻。
接下来,六人处理掉义渠人和马匹的尸体,解救了全部楼烦女子,全队回转,与公子连汇合。
楼烦众女相见,免不了又是一阵抱头痛哭。
但伯御明白,此地不易久留,义渠人的威胁还没有完全消除,加之这些楼烦女子行走不快,一行人必须连夜赶路,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。
在楼烦女子的指引下,一行人一路向北,直奔郁郅城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