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“怀柔义渠、安稳西陲”,这可是小主夫人既定的国策啊,自己虽然有不同意见,但“君命不可违”这道理还是懂的。
义渠使臣就这么血呼啦啦地死在自己的马前,这犯罪现场太清晰了,跳进雍水也洗不清了!
消息迅速传到了庶长嬴夙的耳朵里,还泡在大木海温水里的嬴夙闻言“腾”的一下就站了起来,以一副君子坦蛋蛋的形象大声问道:“义渠使臣死了?死在菌改马前?此话当真?!”
近侍瞄了一眼汤汁淋漓的庶长,吓得赶忙将头埋下去:“千真万确!”
嬴夙眼睛一眯、薄唇一抿:“更衣!备车!进宫!”
一辆马车飞快地驶出庶长府,嬴夙面色凝重地坐在车上,不断地催促驭者快行!马车在午夜的长街上一路狂奔,很快就来到了秦宫门口。
嬴夙三步并做两步爬上高高的台阶,值夜的近卫头领立即迎了上去:“属下参见庶长,不知庶长何故深夜进宫?”
嬴夙大声喝道:“开门,某有要事面君!”
“诺!”
嬴夙一溜小跑直抵深宫,对迎上来的监突道:“大监,某有要事,求见夫人!麻烦大监通报一声。”(大监是宫中官名,名突,史称监突。)
监突为难地道:“庶长……呃……夫人业已歇息,恐怕不妥啊!”
嬴夙道:“事急矣!请速速通报!”
监突低头默思一会儿,还是硬着头皮进到寝宫通报去了。
夫人听闻监突的通报,快速更衣而出,在偏殿隔着屏风接见了嬴夙。
嬴夙躬身施礼道:“臣死罪,惊扰夫人。然事发突然,不得不扰,请夫人恕罪。”
夫人平静地道:“庶长何事?”
嬴夙道:“臣今夜至义渠使者馆驿,币重而言甘,义渠使者释然。不期菌改,对夫人之令阳奉阴违,竟于雍都街头,击杀义渠使。秦与义渠和谈大计,受重挫矣!”
“什么!”夫人听闻大惊,不顾自己衣不规整,匆匆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,在一头乌黑头发的映衬之下,脸色显得益加苍白:“此话当真?”
嬴夙道:“义渠使者已死,个中缘由,还请夫人传庶长菌改进宫,一问便知!”
夫人杏目圆睁,提高声调,清泠而不失威严地喊道:“传菌改进宫!”
监突在门外匆忙应道:“诺!”
夫人略一沉吟,忽然说道:“慢!”
监突立即回转身形:“夫人请吩咐!”
夫人来回踱了两圈,站在殿门口,对监突道:“大监,汝去一趟!”
“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