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子眼见人多仍不占优势,气得粗声熊吼连连,在一连串叽哩咕噜的鬼叫之后,胖子和随从不断后退,聂政和怀木见状也不追赶,只是警惕地站在当场。
忽然间,数枝飞羽射向当场,十数名弓箭手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,应该是胖子叫来的帮手。
俱酒一看大惊,弓箭这种兵器在冷兵器时代就是王者一般的存在。一般官方对民间弓箭管理比较严格,这种批量出现的弓箭手,预示着对方不是一般人物。
只是此刻他离街中心较远,且对方的箭已经开始发射,急得俱酒只好高声呼叫:“木兄、政兄,快躲开!”
聂政拔打开几枝羽箭,一个飞身冲上了屋顶,借着夜色隐起了身形,他在屋顶兔起鹘落,一边隐藏自己,一边寻找进攻时机,刚才没有控制住对方头领,成为最大的失误。
怀木则一个翻滚躲进了酒肆旁的一间亭子,但亭子四面透风,只好把身子紧缩在亭柱后面,以躲避箭雨。
胖子见了大喜,指挥弓箭手不停地向着怀木藏身处放箭,边放边骂:“射死这个竖子,射死他!”
俱酒一时干着急没办法,箭枝在怀木藏身的柱子上密密麻麻地钉了一排,形势十分危急。
“嗤”
一道破空之声传来,接着两名弓箭手哎呦一声,扔掉弓箭,捂着眼睛向后跌倒下去。
“嗤嗤——”
又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传来,一片弓弩手发出惊恐的喊叫,或捂脸、或捂裆、或捂手,队形一时大乱,射向怀木的箭枝也少了许多,怀木趁机一滚,窜进了俱酒所在的屋子。
胖子头领见状大怒:“何处小贼,安敢暗算,有本事……”
“啪——唔”
话音未落,一整块烂泥重重地击在了他的脸上,将整张胖脸严严实实的糊上了,说了半截的话硬生生地被盖了回去,一口气没上来,差点憋死。
胖子一边扒脸上的烂泥,一边唔唔咽咽地说一些不清不楚的话,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“沙……”一片更大的破空之声传来。
一大片石子,像霰弹一样重重地击在弓箭手头上、身上、脸上……几乎是无差别的攻击,从头到脸,从脸到胸,从胸到裆,从肚子到膝盖,各处中招的均有。
“沙——沙——”又是数波石子攻击,弓箭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搞得阵形大乱,顿时丧失了战斗力。
聂政在屋顶观察良久,趁胖子扒拉脸上烂泥、其侍从顾头不顾腚地躲避石子进攻之际,一个飞身从房顶扑下,一脚将死胖子踹飞了出去,然后身形重重地落在胖子身上,胖子闷哼一声,一柄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肥硕的项颈之上:“别动!”
这时,雍河水边,一个人影缓缓露出真面目。儿良赤着双脚、将放羊铲横在脖子上,双手搭在铲子的两侧,一步一摇地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