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御兄!”俱酒头也没回,突然大喊了一声。
“哎……属下在!”伯御乐得差点没蹦起来,立即大声应了一声,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,就像隔壁家叫小花的狗子见到久别重逢的主人一样,那叫一个欢实。
俱酒向前两步,走到无人处。方才对跟在身后的伯御说道:“伯御兄,此去一路凶险,万望保重!”
伯御满脸失望,还以为公子你要把我留下呢。但面对公子的关心,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声“诺!”
俱酒又在地上划了个晋卦的卦象,让伯御牢牢记住,然后道:“一路之上,若遇此标志,可上前寻求帮助,对方若问你身份,但言‘钜子亲卫’即可。此事须独自进行,不得令舅爷一行人等知晓!”
伯御知道兹事体大,也不敢马虎,立即将相关细节再复述一遍。俱酒点点头,拍了拍伯御的肩膀:“伯御兄,后会有期!”
伯御突然有点鼻子发酸,这一年多来,他与这位小公子名为主仆,实则兄弟,经受住了太多的考验,结下了深厚的情谊。
他匆匆拱手一揖:“伯御不在身边,公子多多保重!”然后头也不回地跃马而去。
俱酒率领韩国使团继续前进,在郑所之塞,俱酒见到了这位愚忠之臣右主然,对古人这种耿直与忠义的情怀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。
郑所之塞验过使臣信物后,俱酒一行便在秦军一路接续护送之下,从关中沃野向秦国都城雍都进发。
这一日,经过栎阳城,在秦军的护送下,韩国使团一行人马进入馆驿歇息。
俱酒早早用完酒饭,换了一身便服,便带着聂政、怀木出去遛遛食。几个秦军护卫远远跟着,俱酒便让怀木拿出点碎金,安排他们自去逍遥。几名秦军本来也不想干这个累人的差事,见此情景,乐得清静,立即自顾自地嗨皮去了。
俱酒一路观看栎阳夜色,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酒肆门口,一眼就看到了酒肆木字招牌右下角,刻着小小的一个“晋卦”图形,当下迈步即入。
三人简单要了点酒食,俱酒见左右无人注意,立即起身走向柜台,经过对接暗号,很快被迎入了后室,而聂政和怀木则继续呆在前厅,警惕地注意着四周。
室内,唐社栎阳的头目大礼参拜:“属下栎阳管事智准参见钜子!”
俱酒问道:“智管事可是智长老族人?”
智准道:“正是。日前社史兄弟已飞鸽传书,得知钜子即将入秦,没想到钜子如此之快,未能及时迎接,是准之罪也。”
俱酒一边摆手,一边满脸惊喜地问道:“唐社之中,皆兄弟也,准兄何罪之有?不过……准兄刚才说的可是‘飞鸽传书’四字?”
智准道:“正是,钜子,之前秦国贵人,就有饲鸽自娱之乐。遵钜子之训,秦国唐社挑选部分鸽子,分别送往洛邑、安邑。不期竟有数只,可自行飞回,故传信之能,竟自成矣!”
俱酒喜不自胜,唐社中人居然将飞鸽传书这回事做成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