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魏军的增援部队到达田野之后,赵军的骑兵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,只剩下被烧成灰烬的粮食和惨不忍睹的战场。
联军主帅翟徒怒极,派出了十路人马到处搜索,誓要将这支赵军骑兵小队斩草除根,然而赵国的骑兵却神秘地失去了踪影。
两天以后。在邯郸郊区森林里的工匠营突然遭到了袭击,已经造好的上百架大型攻城武器被付之一炬,新一轮的攻城战眼看无法顺利开展。
次日一早,魏国境内小城棘沟遭到了赵国骑兵的袭击,当早市上的百姓安详地挑选着蔬菜和农具的时候,一群凶神恶煞突然降临了小城,仅仅半个时辰,小城遭到了灭顶之灾。
就像联军洗劫赵国的列人城一样,棘沟小城几百年积攒下来的繁华瞬间化为乌有,被战火屠戮得惨不忍睹,成为人间地狱。赵人凭借骑兵的快速机动性,已经把战火烧到了魏国的腹地。
翟徒不得已,抽调了大批军队回防,在邯郸城的后方搜寻赵军骑兵的下落,邯郸城的防守压力大大减轻。
联军疯了似的到处搜寻赵军骑兵,但明明看到就在前方,转眼就消失不见。甚至有一次,魏武卒一个小队,与赵国的骑兵狭路相逢。仍然被其强行突破,迅速撤离。
骑兵强大的机动性在平原上发挥出难以比拟的优势。强如魏武卒也望洋兴叹、无可奈何。
当魏军在邯郸后方大规模搜寻赵军骑兵的时候。赵存却带领着代骑出现在潘吾与邯郸之间的田野上,再一次对魏军的运粮队进行了破坏性的袭击。
数十万石粮食灰飞烟灭,即使是魏国东部城邑比较富庶,往年积粮颇丰,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,联军终于开始间歇性缺粮了。
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发生在韩国校尉身上。这一天清早,韩国校尉奉军令率领兵前去接应粮草。在漳水河畔与神出鬼没的赵国骑兵迎头撞上。
五百骑兵对阵五百步兵,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。
集团冲锋的骑兵就像后世的坦克一样。齐头并进,速度制胜,碾压式冲锋过来。
韩军校尉惊恐之下,大声下令:“弓弩手放箭,盾牌结阵、结阵!”
对快速移动的骑兵而言,弓箭并不能造成大规模的阻遏与伤害,何况赵国骑兵身上还披着一层皮甲。
当骑兵凭借着无以比拟的速度进入一定范围之内,弓箭也就失去了它远程攻击的作用。
往往弓箭兵射不出两轮,已经被骑兵冲到了身前。尽管骑兵也有不可避免的伤亡,但其对阵步卒的优势仍然是碾压式的。
韩国军士在校尉的命令下,全部凭着手中的小盾结成一个又一个的圆形阵地。士卒手挽手,弓着马步,顶着盾牌,在盾牌的缝隙中间伸出长戈长戟,试图把整个阵型打造的像刺猬一样,来阻止来自马匹铁蹄的猛烈踩踏与撞击。
赵存冷冷地看了一眼韩军的圆形结阵,果断地下令继续冲锋。
尽管长矛和长戟发挥了一定的遏制作用,对率先冲锋的马匹造成了一定的伤害,但往往在马匹在受伤的同时,巨大的冲击力已将圆形阵地撞的四分五裂,后续的马队迅速跟上,用铁蹄揉捏着失去保护的士兵肉体。
一个一个的结阵被攻破,一声一声的惨叫在飘荡。或者在骑兵的冲击下不住后退,瞬间被滚滚漳水吞没。
但,保护韩军校尉的结阵依然坚挺,几个力大如牛的韩军健卒手持长盾挡在四周,用肥硕的肩膀死死顶住盾牌,其余士兵用圆盾护住头顶,硬生生地抗住了一次又一次的马队冲击。
但马匹的冲击力量实在是太大了,每接受一次冲击,韩军的脚步都向泥土中深陷一尺。
赵存似乎看透了这个阵型中有重要人物。指挥马队每五匹一轮,一次又一次地、从四面八方疯狂地对阵地进行踩踏、冲撞、蹂躏、折磨。
代骑一声声地吹着口哨,一遍一遍的冲击阵地。在平原上升腾起一圈又一圈的烟尘与浓雾。
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轮的踩踏。硬生生将这一个韩军的圆形阵地,全部踏入了深深的泥土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