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中。
赢虔和端木伯御找到了最默契的配合方式,二人时而背对背横扫全场、时而肩并肩一起冲杀、时而穿插、时而分割、时而散、时而合,将“双猛合璧”的战术运用得如鱼得水、挥洒自如。
聂政眼见庭院中形势已然控制住,并不急于出手,只是伏在屋顶,静静观察。
俱酒与怀木将公子连松绑之后,来不及多问,立即协助公子连从后窗逃走。
公子连腿脚麻木,行走不便。怀木一弯腰,立即将其驮了起来,俱酒在前面警戒,二人沿着墙根黑暗处急急而行,迅速将公子连转移到了前院,交与端木仲敖照顾。
俱酒简单问道:“舅父无恙?对手何人?意欲何为?”
公子连惊吓过度,一时理不清头绪,只是胡乱说道:“赵人、赵人……晋阳……”
俱酒眉头一紧,赵国人?赵人为什么要掺和进来?
他打断了公子连语无伦次的话语:“对方有多少人?”
公子连首:“约有二三十人……”
俱酒心中一安,二三十人,以自己身边这几位高手的战斗素养与功夫成色,应该问题不大。
遂拍了拍公子连的肩头,轻声道:“舅父受惊了!”
然后又对端木仲敖道:“照顾好,紧闭门户,无事不要擅启。”
端木仲敖应了声“诺”。俱酒和怀木立即起身向外,他们还是担心后院的伯御与赢虔的情况。
此时由于后院的打斗嘈杂之声,客栈的客人全部惊醒了,有的急忙连夜逃命,唯恐祸及自身;有的躲在房中、闭门不出;有胆大的则三三两两,探头探脑地向着后院张望。
后院之中,二猛勇战近二十名壮汉,越战越勇,气势如虹。特别是二人手中持有的击打型武器(条几也是武器啊),将赵人剑、棒等轻兵器死死地压在下风。
屋檐黑暗之中,一个人一声呼喝,赵人闻声渐渐拉开圈子,远远地将赢虔与端木伯御围在圈中,不再近身强攻。同时又将地上受伤的伙伴连拖带拉,转移到屋内。
屋檐之下一个声音传来:“弓弩手,上!”
话音一落,数支羽箭破空而来,伯御暗叫一声不好,立即将长条桌几抡圆了挡在赢虔面前。
“怦怦怦……”几支箭镞猛烈地钉在几案之上,入木三分,箭尾羽毛仍兀自颤动不已。
更多的赵人扔掉手中的兵器,进屋操起弓矢。
此时,俱酒和怀木也赶到了后院,见状也是大吃一惊,对方竟然动用了这么多弓弩围杀两人,看来来头不小。
来不及多想,俱酒大喊一声:“贴身近战,切勿拉开距离。”
言毕,一个纵身持剑加入战团,直逼一个赵卒。
怀木则趁机早已一箭撂倒一个弓弩手。
端木伯御与赢虔也知道情形危急,闻言恍然大悟,立即拨打箭羽,揉身而上,猛冲猛打,立即冲乱了赵人的弓箭攻势。
一时院中又陷入了叮叮当当的混战之中。
惧酒一经交手,就立即看出对手不是普通的盗匪,攻防击守都很的章法,一招一式十分老到,非是百战之人不能做到,应该是军中卒伍。
这时,被怀木射伤眼睛的看守在屋中悠悠醒来,他忍痛睁开另一只眼睛,看到了同伴的尸体,哪里还有公子连的身影?
看守忍着眼睛的巨痛,一手紧捂眼睛,艰难地爬起身来,跌跌撞撞地向着院中冲去,口中不住地大叫:“人被救走了!人不见了!”
一直蛰伏在走廊深处的黑暗之中的赵国首领,闻言大吃了惊,不再隐藏身形,不顾一切地从廊下冲出,向着看守方向奔将过去,边跑边骂道:“竖子,竖子,坏吾大事!”
赵国首领冲入屋内,果然不见了公子连的身影,地上躺着一具冰冷的看守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