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拖了这个,又拽这个,而两个小丫头则不依不饶地缠着公子俱酒不放。
通过记忆搜索与印证,这,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两位一母同胞妹妹!
俱酒不喜反忧,不禁眉头紧锁。
自己这个便宜老爹造的什么孽呀!国将不国,还生产这么多“拖油瓶”,这让自己怎么在外边安心奋斗呢?
在乱世之中,这些亲情因素分分钟成为敌人的人质啊。
但在自己的便宜母亲和小朋友面前,公子俱酒还是作出了正常的反应。
毕竟自己在这个时代是真正的孤家寡人,人作为社会性的动物,有时候也渴求一点亲情的抚慰。
他一只手把坐在地上的肉嘟嘟的阿约抱了起来,又伸出手将趴在背上的阿简往上推了推,亲亲热热地叫了声妹妹。
爬在肩头的姬简,约七八岁的样子,抱在手上的姬约,年约三四岁的样子。(没错,这里是用了姓,在春秋战国时期,男子称氏,女子称姓。)
姬约发现了哥额头上的伤痕,那是在鸦山坠崖时树枝挂伤的。也发现了他脖子上的伤痕,那是在汾陉之战中被卢铲所伤。
姬约奶声奶气地说:“阿兄受伤了!阿兄受伤了!”
秦嬴夫人连忙上前察看,连唤:“我儿遭罪、我儿遭罪了”。说着说着又是泪眼盈盈。
大妹姬简也懂事地从背上跳了下来。
公子俱酒笑着道:“无碍、无碍,母亲勿忧。”
小妹阿约疼爱地抱着阿兄,在阿兄额头上吹了两口气:“阿兄不疼,阿兄不疼!”然后用肉嘟嘟的小嘴巴亲了一下伤口。
公子俱酒突然间感觉到心头一热。这,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家人,最最亲近、毫不设防的人了。
想想如果这个国家灭亡,这两个花朵一样的妹妹命如流水、身世飘萍,突然就有一股信念在体内升起,自己要努力保护她们,也冲刺一把每个男人都向往的英雄梦。
陪着两个小妹玩闹了一会儿,又陪着母亲说了一会儿话。
俱酒告诉这位“小姐姐母亲”,已经和便宜老舅见过面了,并把自己计划送他回国继位的设想告诉了母亲。
秦嬴夫人面露忧色,这位哥哥和自己并没有多少交集,只不过都是秦灵公的骨血,有着血缘上的关系。
但公室的这种嫡庶之间的亲情是十分淡薄的,除非是一母所生有所不同。
即使是一母同胞,也没有绝对的亲情,在权力的巨大诱惑面前,任何绊脚石都会毫不犹豫地被铲除,包括自己的亲生父母,这就是生在君主之家的不幸。
秦嬴夫人忧虑半晌,方才缓缓说道:“我儿……量力而行。”一个母亲的忧虑与担心溢于言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