俱酒望着一本正经的轵邑大夫,由衷地说道:“大夫何其明也!俱酒当亲书奏札,向君上禀明大夫之功!韩有大夫,实乃万幸啊!”
轵邑大夫不苟言笑,正色道:“端氏君谬赞了!为君上分忧,臣子本分也!”
轵邑这段小插曲之后,俱酒率领使团一行,快马加鞭,通过轵关陉前往安邑,毕竟出使事大,不可耽搁。
这一日终于走出了大山之中的陉道,进入了河东腹地。晋俱酒对聂政道:“此地路分南北,向北则曲沃,向南则安邑。政兄自带数十人,且回曲沃看望阿姊,并代某将此钱物转交曲沃大夫。”
说毕,命军卒二十人,轺车一辆,车上载着失而复得的私人物品,由聂政带领,前往曲沃。
聂政不禁眉头一皱:“公子,此去安邑,尚有路途,政岂能半途而去,必当护送公子安全抵达后,再作计议。”
俱酒道:“阿姊思念政兄,当速去。小聚之后,再回安邑与某会合不迟。况伯御与怀木在此,料也无事。”
伯御听了,使劲地挺了插胸脯,左顾右盼,作睥睨天下状。
俱酒面带笑容,心里却不住地感叹,要是在真实历史上,聂政你小子早已经没命了!不仅你没命,还连累你老姐也会自杀在阳翟街头!
不管怎么艰难,在穿越者的努力下,历史的进程总算稍稍出现了一点误差。但此后的路途,还很艰难呐!
当下聂政不再坚持,于是率领小队一路向北而去。俱酒则带领使团众人,掉头向南,一路直奔安邑!
魏侯击,史称魏武侯,此时正在看着一卷由韩国送来的密札。密札中将晋国公子俱酒,避祸投韩、营救太子、擒杀严遂、平汾陉乱、偷袭襄城、伏击楚军、空城退郑等一系列故事完整复述了一遍。
最重要的在信札结尾写道:“晋出此子,必有异也,势将危及三家,故必除之!”
魏侯陷入了沉思,以魏击一向的风格,根本不会把晋国放在眼里,咸鱼什么时候能翻起一丁点水花来?况且晋国都城就在安邑眼皮底下,敢有异动,分分钟给你按死喽!
之所于还将晋国公室残留于绛,这都是魏文侯之意,以示魏不忘故主。
即使在文侯时期,晋幽公私底下有所小动作,于是就不明不白地“为盗所杀”!然后魏国还开动舆论机器,说幽公“淫妇人”,半夜出去会情妇了,遇到盗贼,就嗝屁着凉了!
晋国公子俱酒,这什么狗屁名字!晋颀这个家伙喝酒喝傻了吧,给孩子取名字也带“酒”字?尼玛这名字是啥意思,都是酒?!
就算他浑身都是酒,也不可能咸鱼翻身、枯木再生啊!
看看今日魏国,北有中山,西有河西,东有大梁,南有安邑,占尽天下膏腴之地!
李悝变法,吴起西征,乐羊平中山,西门豹兴邺!放眼当今天下,魏国称第二,都没人敢称第一!
想到这里,魏侯击轻蔑地将竹简合上,顺上丢在一边,不予理会。
他轻咳一声,问旁边的老寺人:“韩国使者行到何方了?”
老寺人道:“禀君上,前方回报,已出轵陉,应该两日内会到安邑。”
嗯,魏侯点了点头,寡人就瞧一瞧这位“都是酒”有多厉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