俱酒道:“非也,非也,韩军之中,能征善战之士广有人在,俱酒不过一时运气,缓公子谬赞了!”
赵朝仍不气馁:“不知韩侯可有意向人选?”
俱酒道:“俱酒不知,一切有待朝见魏侯后再做定论。故俱酒认为,朝公子不妨多多向缓公子请教。”
这其实是大实话,韩侯只是确定了合作意向,以魏韩两国的实力对比来讲,主导此次伐赵的必然是魏国。放着魏国公子在此,你赵朝不套近乎,一直套老子干什么?
赵朝干脆也不装了:“朝亦闻端氏君曾有‘两分赵国’之议,朝以为切切不可行也。”
俱酒心里暗道,两分赵国,你赵朝或许还有点机会,硬攻邯郸我怕你这号人物从此就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了。
但脸上仍带着微笑道:“俱酒无知,乱发议论,朝公子莫要见怪。此等军国大事,一切都有待君上和魏侯做主呐!”
赵朝见俱酒高低不接这个话题,心中焦躁:“只要端氏君不要在魏侯面前讲什么‘两分论’就可以了!”
俱酒继续不卑不亢地道:“俱酒既为使者,必将完整转达君上之意,不敢稍有差池。”顿了顿又继续道:“朝公子尽可全力游说魏侯,以促成伐赵大计。”
魏缓与赵朝对视一眼,颇觉无趣,于是二人岔开话题,胡乱聊了几句,便怏怏而去。
送走二人,俱酒暗暗摇头,这二位全无人主之相,但又浑身上下闪烁着勃勃的野心。他不知道的是,其实侠累就是这二位给干掉的,搅动韩国此次乱局的幕后黑手也是此二位,甚至他晋俱酒上位的机会也是拜此二位所赐。
此时,侍者来报,襄城方向军中千长吴耕来访。
晋俱酒大喜,连声高呼请进请进。吴耕在关键时刻给予晋俱酒大力的支持,并在襄城、伏击、汾陉之战中表现出高超的战斗素养,与俱酒有着深厚的同袍之谊。
吴耕进门来就欲大礼参拜,被俱酒一把扶起。
吴耕道:“耕此来都城公干,特来为端氏君贺!”
俱酒哈哈大笑,连声道:“都是兄弟们舍命相搏,才有俱酒今日之虚荣,愧不敢当、愧不敢当啊!”
说着,连忙安排下人布置酒席,与吴耕痛饮。
酒过三巡,吴耕停爵而问道:“听闻端氏君将使安邑,某有一远亲在魏,经年未见,欲请端氏君代传书札,以慰乡思,不知端氏君可有闲暇?”
俱酒道:“区区小事,何足道哉!”
吴耕双手捧上一封书札,俱酒看都没看,就随手放在一边。信口问道:“不知此人在魏何地,如何称呼?”
吴耕:“魏,西河守,吴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