俱酒摇头叹息:“上大夫有所不知,外臣之弟,赵夫人所生也。赵夫人,赵国宗室之女。外臣奔赵,岂非飞蛾之扑于灯火、脆卵之击于巨石,自取灭亡乎?”
许异完全扮演了相声里的捧哏角色,很丝滑地就接上了下一句:“公子胡不奔魏?”
俱酒道:“哎,此不提也罢……”说毕沉默良久,吊足了整个韩国朝堂众人的胃口。
坐在俱酒旁边的一位大夫忍不住自己八卦爆棚的小心思,主动追问:“公子,可有难言之隐?”
俱酒对太子拱拱手道:“太子,请允许外臣随侍之人进献一物。”
韩屯蒙也正听和上瘾,急切想知道故事的后半部分,于是大手一挥:“准!”
不一会儿,一名寺人手捧着一支箭头走了进来,奉到太子的案前。
韩屯蒙拿起箭头观察半晌,惊呼道:“此乃魏武卒之箭。”
晋俱酒道:“不错,正是武卒之箭。外臣遇袭当晚,发现了此箭。故奔魏一事,更无从谈起啊。”
全场众人频频颔首,这个选择合情合理,如果刺杀主谋是魏国,投奔魏国这不是自寻死路吗?
晋俱酒擦擦额头上的汗珠,尼玛,这支箭总算派上用场了。
许异是真异,思路总异于常人,与众不同。
他本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、孜孜不倦的精神继续发问:“如此说来,公子乃赢秦夫人所生。”
晋俱酒道:“正是。”
许异像抓住了天大一个破绽一般,迫不及待的发问:“哦?公子胡不奔秦?”
晋俱酒心里这个恨呀,这老头是不打算让我过关了呀,他忍不住反唇相讥:“以上大夫之学识,必是熟谙列国大事,精通诸侯兴衰,为何会有此一问啊?”
许异一愣。
晋俱酒继续道:“秦国四世乱政,公室凋零,据阿母言,娘家已无至亲。有一兄长,出奔于魏,朝不保夕。外臣奔秦,千里送首耶?”
你许老头这么有才华的人,都不知道秦国现在乱成了一锅粥了吗?我去,我去秦国千里送人头吗?
许异被抢白了一通,顿时老脸一红。他一时糊涂,忘了这茬了。
晋公的君夫人是当年秦灵公的庶女,当年一场政变,灵公的子嗣死得死、逃得逃,目前硕果仅存的就是在魏的公子连和晋国君夫人两位了,晋俱酒奔秦确实无处可去。
可许异并不想这样善罢甘休,俱酒填坑不止,许异挖坑不止:“然,公子为何出奔于韩耶?”
晋俱酒简直要爆炸了,尼玛,许老头!
给条活路走行不行?!
不要赶尽杀绝呀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