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屯蒙稍稍消了点气,然后不耐烦地说道:“说吧,什么事?”
许异稍稍心安,连说带喘地回禀道:“太子啊,韩国危矣,臣请太子速速出来主持大局,以安国中啊!”
韩屯蒙更不耐烦了:“朝中大事,奏请君上便是,何来扰我静养?”
许异面色潮红,急切地道:“太子啊,恕臣无状,臣已详细问过医官,君上之疾,惊吓过度,怕是一时难以痊愈。家国重器,不可无人呐!”
韩屯蒙又问道:“那你们去找国相……”话刚出口,他突然意识到,那个嚣张跋扈、不可一世的白胡子老头已经不在人世了。
过去自己与他斗得个不亦乐乎,突然一天失去了这个对手,竟然有些不知所措。难道,侠累真的没有反意?是自己过滤了?
但那种种不轨迹象又该如何解释?
许异见状也不敢吭声,他自是知道太子与侠累明争暗斗的过往,此时无声胜有声。
好半晌,韩屯蒙才说道:“许大夫,当下国有何紧急事宜?”
许异立即跪行两步,拱手道:“禀太子,国中之要,首推边军异动,韩都危矣!”
韩屯蒙大惊:“边军?谁下的命令调动边军?”
许异道:“今君上不能视事,国相横遭不测,无人知晓个中内情。但知南梁、岸门、汾陉塞三路边军均出现回防动作,离阳翟不足三十里了,太子啊,事急矣!”
韩屯蒙顿时印证了他之前的推断,韩军主要由侠累掌控,现在边军异动,可见侠累老贼果然蓄谋要反,本太子的判断是对的。可叹老贼死而不僵,部下蠢蠢欲动,事态严重啊!
在战国时代,一国出现内乱,正是诸侯干涉的大好时机,他遂即问道:“列国可知消息?可有异动?”
许异道:“太子,臣等已对阳翟城及周边地区进行戒严,消息应该尚远走漏,目前尚未接到列国动向。不过,应该尽快安定国中,以防给诸侯可乘之隙。”
韩屯蒙又问道:“许大夫,此大事也,当请君上圣裁啊。”
韩屯蒙古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,虽然他贵为太子,但哪一国的国君对太子不是且疑且信?
太子但凡稍微有个小动作,都会被认为是想抢班夺位。君臣、父子反目的例子不胜枚举,所以长期以来他才会投鼠忌器,不敢有所动作。
许异道:“太子,事急从权。今君上不能视事,国中危机四起,众臣群龙无首。太子一国储君,自当挺身而出,勇担其责啊!”
韩屯蒙对权柄早就垂涎三尺了,但真要让他掌控一国军政,一下子真还不知道从何入手。
韩屯蒙道:“往昔君上为国操劳,本太子年少无知,不曾过多参政,今日仓促之间……许大夫何以教我啊?”
许异一愣,教你主持大局,你把皮球又踢给我了,我要是有办法,还来求你吗?
当下只好乱奏道:“臣请太子暂摄国事,主持朝议,太子坐镇国中,诸事迎刃而解!”
韩屯蒙白了他一眼,让你出主意,你又开始喊口号,这不跟没说一样吗?你们这帮人太特喵的官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