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府门口的管事进来禀报,称晋国公子俱酒求见。
韩屯蒙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这两日晋俱酒烦闷不已,墨家居然没有发现聂政的任何行踪,发现不了聂政,如何施救,自己此行不是做无用功吗?
晋俱酒与墨家弟子滕密会一次,请求墨家在四门广布眼线,第一时间发现聂政踪迹,甚至不惜动用一些手段,拖延聂政时间,以通知他及时赶到,劝阻聂政。
晋俱酒暗想,聂政刺杀的目标的侠累,如果能接近侠累,或者可以发现聂政。如何接近侠累呢?通过太子!通过赛马!
在太子手下的陪同下,晋俱酒和端木伯御对太子的赛马、赛车进行了充分了解。又通过观摩其他赛事的方式,对侠累的赛马赛车也进行了深入分析。
伯御眼光独到,看出侠累的赛马整体上比太子的赛马高出一个档次,即使做为顶级驭者的他也没有把握在比赛中胜出,是以忧心忡忡。
晋俱酒反而看出门道,这些条件恰恰符合孙膑当年的分析,看来历史上“田忌赛马”的故事可以提前上演了。是以前来拜访韩屯蒙,意图通过赛马接近侠累,从而发现聂政的足迹。
二人见礼后分宾主落座,韩屯蒙问道:“公子,阳翟风物可还值得一观?”
晋俱酒拱手感谢道:“多谢太子安排周全,阳翟气象,果然不凡。更不凡者,太子声望也,阳翟百姓俱皆称赞太子高义,韩人福气啊!”
韩屯蒙哈哈大笑,刚才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。晋俱酒暗道,后世心理学家所言非虚,逢迎之词可释放善意,令人心情愉悦,还可强身健体啊!实在是居家旅行、绝处逢生、化险为夷、峰回路转之必备良药!
晋俱酒又道:“太子,俱酒近日遍观阳翟赛马,偶有所得,愿说于太子。”
韩屯蒙顿时来了兴趣:“哦?公子但讲无妨。”
晋俱酒道:“太子之马,确实稍逊于相国之马,故负多胜少,失金颇多。”
韩屯蒙道:“然则伯御在此,亦无法乎?”
晋俱酒看了看身边侍立的伯御。端木伯御立即上前回道:“回禀太子,陪臣近几日试御数场,均不理想,心有忐忑,怕耽误太子大事。”
韩屯蒙沉默不言。
晋俱酒开言道:“太子,外臣有一法,或可助公子有所胜出,公子可愿一试?”
韩屯蒙有些吃惊,原本寄希望于端木的御术,但没有想到这个落魄公子处处出头,难道真有过人之术?
韩屯蒙道:“俱酒公子,但请直言。”
晋俱酒道:“太子尽管重金押质,外臣能令君胜。”
韩屯蒙道:“适逢年末,君父有东孟之会,祭祀天地,祈福来岁。按往年惯例,会毕,有赛马之娱,彼时吾自会重质,且看公子手段如何。“
东孟之会?
晋俱酒闻言一呆,聂政就是在东孟之会上行刺侠累的,这个紧张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,可自己还没有发现聂政的影子,如何是好?
韩屯蒙看晋俱酒忽然无语,不禁戏谑道:“公子惧乎?”
晋俱酒莞尔一笑,对历史上孙膑这位兵家的大谋,他还是有信心的。遂笑道:“非也非也,俱酒是想借太子之势,亦押百金,可惜此行匆忙,金不多矣!”
韩屯蒙就喜欢看晋俱酒这个又穷又窘的样子,这让他的自豪感油然而生。闻听此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:“公子勿忧,区区百金,何足虑耳,吾赠公子二百金,以为阳翟游资,公子恣意游历。”
有人给钱,当然要啊!
晋俱酒装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,拱手施礼道:“如此外臣权借太子,来日定当加倍奉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