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程程比弟弟周子轩要晚一个小时到达,广东距离北京比从老家到北京还要远,穿过人流,她来到出站口,一步不敢挪,让弟弟按照乘车信息来找她。
比起炎热的广东,北京的热带着一些干燥,北方的风仿佛吹走了周程程身上的湿气。
姐弟俩在出发之前还通电话商量好穿什么颜色的衣服,因此周子轩看到姐姐所坐的车次到站后就早早等在出口,他这次不是一个人过来,和小弟周子华一道来的,一人看一个出口,生怕漏了,没接到姐姐。
周程程虽然好多年没见到弟弟,但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高高瘦瘦的大弟弟,她蹦着跳着挥手,大声叫着周子轩的名字。
“子轩,子轩!在这里!”
周子轩此时也看到了又蹦又跳,脸上带着多年未见笑意的姐姐,他也招手,俩人越过人群,周子轩让姐姐别忘了给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看火车票。
“给人家剪票,别忘了。”
工作人员接过周程程的火车票,用特殊的检票器剪了一个孔后把闸门打开让她过去。
姐弟俩手抓着彼此的小臂,左看右看。
周程程松开手,拍拍弟弟的后背说:“长高了是不是,好像没以前那么瘦了,子华呢,他不是跟你一块过来了?”
周子轩拉着姐姐的手臂往另外一个出口走,“我怕漏了,让他在那个出口盯着点,走,我带你去找他。”
姐弟三人汇合后,在公交站牌看了很久,一开始兄弟俩还不敢问旁人要怎么乘公交车到李朝辉所在的医院,后来周程程索性叫了一辆的士。
周子轩原本是要拉着姐姐的,他说:“坐的士多贵,不划算,坐公交车也可以到的,我特意问过,人家说看看看公交站牌上面写的,有到医院的——”他话还没说完,周程程就打断他。
“人生地不熟,刚到地方,累得要命,还要坐那么久的公交车,中间还要换乘,不如直接花点钱打车到附近,咱们的目的是早点见到小芽,把小芽带走。”周程程自己做了几年生意,人变得灵活变通,不再像以前那样花个一毛钱都要问李朝辉的意见,她也明白了很多事情的分轻重缓急。
周子华也说:“哥,咱听大姐的吧,大姐在外面这么多年肯定懂的比我们多。”最起码乘公交的次数应该也比他们多两个在村里种地的多。
周子轩看大姐和小弟都这么说,也就不再多说什么,虽然他也是想要省点钱。
周程程让弟弟们坐在后排,她坐在前排,将地址说给的士司机,随后还说了一句,“师傅,不打表你说个实诚价,我们有急事,绕路就没必要了,坐了一路的火车了,这年头哪个赚钱都不容易,我们这打车费也是三个人凑的。”
“大妹子啊,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这个数,你要行了,咱们就直接走。”司机也没说不行就下车,显然还有砍价的余地。
周程程又降低了几块,“这个数你看可以吗?”比了个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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