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苏月琴认亲之后,苏雯雯那小姑娘就一直在躲着她和孟淮安。
陆蓁知道这是当初那件事闹的。
毕竟成了亲戚,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。
她原本想找个机会把事情说开了,谁知苏雯雯却总是避而不见。
“别管她,她文工团忙得很,抽不开身。”苏毅山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陆蓁,“这是她托我转交给你的,说是送给姐姐姐夫的新婚礼物。”
陆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孟淮安,见他没什么反应,才伸手接过了盒子,“雯雯真是有心了,外公一定替我和淮安谢谢她。”
苏毅山拍了拍她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蓁蓁,雯雯那丫头从小在国外长大,性子跳脱但没什么坏心眼。如果她以前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,你这个做姐姐的多担待着点儿!”
陆蓁刚想答话,苏毅山又神情落寞地垂下了眼,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,“外公当年做错了事......如今就只剩下你们这几个亲人了,外公一个都不想失去!”
这是苏毅山第一次承认自己的错误。
陆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月琴,见她眼中含着泪,神情激动地握住了陆云峰的手。
她心下了然,笑道:“外公,都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。你放心,我不会和雯雯一般计较的。”
苏毅山脸上这才露出点欣慰的笑,但那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,陆蓁已经话锋一转,冷冷道:“但当年害我爸妈的元凶,我是不会放过的!”
苏毅山笑容一滞,随后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,“臭丫头,你不用敲打我。这是我亲女儿,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手软的!”
陆蓁看了他一眼,“如果对方也是你亲人呢?”
苏毅山沉默了片刻才道:“做错事了就该受到惩罚,就算是我亲人也不例外。不过,我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。”
陆蓁讥诮地扯了扯唇角,“都过去20年了,想找到证据谈何容易?”
“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只要做过就有痕迹。”苏毅山似乎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言,只道,“放心吧,无论如何我也会查出当初的真相。”
“那我就谢谢外公了。”陆蓁见好就收,迅速转移了话题,“对了妈,新房估计还得晾几个月才能入住,等过了这个夏天,你们再搬过来吧?”
苏毅山一听就不乐意了,老头儿瞪了一眼陆蓁,嘟囔道:“哪有丈母娘住女婿家的道理?你妈姓苏,就住我那里,哪也不去!”
父女俩相认的第三天,苏毅山迫不及待地将女儿女婿接回了家。
苏毅山已经很久没享受过儿女承欢膝下的乐趣了,如今才得了趣,哪肯放人离开。
孟淮安也不乐意,“外公,女婿也是儿子。您这么说,我可要伤心了!”
一老一少谁也不让谁,惹得苏月琴哭笑不得地抽了抽唇角,“行了,都别争了。反正都在一个大院,实在不行我一家住半个月总行了吧?”
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家属区,众人对大首长这个失踪了20年的女儿和她一家子都很感兴趣,一路上不断有好奇的目光朝几人投来。
苏毅山一反往日的威严,拉着人献宝式地介绍自己的女儿女婿,又指着孟淮安笑道:“你们不是总在私底下嘀咕,不知道谁能收服这小子吗?如今被我外孙女拐回去,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。”
大首长的面子谁敢不给?
一时间有夸孟淮安能干的,有夸他和陆蓁郎才女貌、天作之合的,把孟淮安乐得都快找不到北了。
一高兴,他酒桌上就来者不拒,饶是他酒量不错,也很快就上了头。
苏毅山和孟青山知道自己待在这里会让年轻人放不开,所以席到一半就主动离开了。
他们一走,一群人就像脱了缰的野马,越发撒欢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