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蓁用事实证明,饿谁也不能饿着孟淮安。
这狗男人极其护食,欠了他多少,他全要连本带利讨回来。
以至于第二天,陆蓁又不出所料地起晚了。
雷金山打电话过来时,她还在睡梦中跟某人缠绵地打架,梦里全是某人霸道又凶狠的情态。
她拼命地想要睁眼,眼皮上全像压了一块千斤巨石,沉甸甸的。
迷迷糊糊间,有人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,低声哄道:“你睡你的,我去接。”
哄完媳妇儿,孟淮安脸上带着餍足的笑,随手套了件衣服就朝楼下走去。
下楼时才发现自家岳父已经接起了电话,声音压得很低地在和对方说话,显然是怕吵醒了谁。
孟淮安朝他们卧室的方向瞟了一眼,见房门掩得严严实实,就知道今天开店的事情只怕是要泡汤了。
他忍不住笑了笑,冲陆云峰做了个口型,“爸,谁啊?”
“是雷子。”陆云峰随手将电话递给他,“正好,他说的事我不太清楚,还是你来和他说吧。”
其实孟淮安也不清楚。
昨晚回来时两人说了不少话,但一件正经事都没谈,全是黏黏糊糊的情话。
不过孟淮安对陆蓁的事一清二楚,哪怕缺席了十来天,可只要雷金山稍微解释几句,他就明白陆蓁在打什么鬼主意了。
“你说昨晚许家从城外抬了一箱子东西回来,今早又去了信托商店......”孟淮安沉吟了片刻,便一针见血地问道,“那他们带去信托商店的物件儿脱手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雷金山道,“他们兵分三路跑了好几家信托商店,但奇怪的是都只是随口问问,好像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。”
“只怕未必是不想出手,而是价格不到位。”孟淮安道,“雷子,麻烦你继续帮忙盯紧点儿。有什么风吹草动,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。”
“我办事,你放心。”雷金山刚想挂电话,孟淮安又道,“对了,蓁蓁和我岳母今天都生病了。店里的事,麻烦你让青凤嫂子和秋霞妹子盯着点,我等下就过去。”
挂断电话,翁婿俩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陆云峰挠了挠脑袋,“我去做早饭,让她们娘俩再多睡一会儿。”
“辛苦爸了。”孟淮安转身回了卧室,本想去卫生间洗漱,却发现床上的陆蓁好像陷入了梦魇之中,紧皱着眉头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什么。
他折身走到她身旁,单膝跪地在她面前蹲了下来。
刚想开口喊她,却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,她鬓边的碎发就全部细密的冷汗给打湿了。
孟淮安握住那只在半空乱抓的手,将耳朵凑到她嘴边去听那些细碎的呢喃,才发现她一声声在喉中呜咽的,全是自己的名字。
“蓁蓁,你醒醒,是做什么噩梦了吗?”他将人搂入怀中,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,“别怕,都是梦,不是真的。”
“淮安,孟淮安......”她猛地从他怀中弹了起来,睁眼时脸色煞白如纸,像是从死人堆里抬出来的一样,眼睛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,“不要!不要!!”
“别怕,我在呢!”这惊悸的声音太凄厉了,像孤鸟哀鸣,让孟淮安的心脏狠狠地紧缩了一下,“傻姑娘,你看看我,我好好地坐在你面前呢......”
他抓住她的手去摸自己胸腔的位置,那强而有力的心脏隔了一层薄薄的皮肉在她掌下跳跃,像是镇定剂一般,很好地安抚了她的情绪。
她这才从惊魂未定中清醒过来,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用力箍住了他劲瘦的腰,似乎要将他揉碎了,揉进自己的身体血肉里。
孟淮安直觉这样的陆蓁有些不对劲,可也只当她这次是被自己的失联给吓坏了,于是一边拍着她的背,一边轻轻地哄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