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金山有些悻悻,但也没再多说什么。
吃完饭,雷家兄妹就起身告辞。
目送着两人远去,孟淮安抬手将陆蓁揽入怀中,捏了捏她的脖子好奇地问道:“我看得出他有些后悔,你为什么不肯再给他一次机会?”
“经营理念不同,勉强在一起迟早会出问题的。他后悔,不是因为他想明白了,而是我们之前的合作都很愉快,他会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月光下,陆蓁神色清冷,看起来有些凉薄,“我不会在注定会分道扬镳的人身上浪费更多精力。打今儿起,雷子哥在我这里就只是朋友,不是生意伙伴了。”
孟淮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,没再说话。
察觉到他异样的目光,陆蓁微挑了眉梢,直言不讳地问道:“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人情味儿?”
“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。就跟我们带兵打仗是一个道理。”孟淮安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,“你的人选是二哥吗?”
陆蓁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白天我听秦婶儿说,二哥这阵子的日子很难过。陆敬源两口子变着方儿的折腾他,除了巧立名目各种问二哥要钱之外,还非要逼他从宿舍搬回家来住。二哥不肯,还挨了顿揍。”
“幸亏你当初态度坚决,及时跳出了那个火坑,要不然现在被吸血的人还有你......”孟淮安唏嘘地叹了一口气,又看了看腕表,“现在时间还早,要我陪你去找二哥吗?”
“好。”陆蓁跟几个长辈打了声招呼,就和孟淮安开着车出了门。
陆振远中专毕业后就进了京市玉雕厂做财务工作。
玉雕厂的雕刻技艺享誉全国,规模也是华国独一份的。
因为经常会有好作品畅销国外,所以是实打实的创汇企业,用财大气粗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。
孟淮安在玉雕厂五十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,并飞快熄灭了车灯。
陆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“怎么了?”
孟淮安冲玉雕厂大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,“你二哥正和人扯皮呢!”
陆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果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和陆振远拉拉扯扯。
“陆嘉兰......她来做什么?”陆蓁眉头微皱,刚想跳下去,就被孟淮安拽住了手腕。
“总归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”孟淮安的目力远甚于陆蓁,因为任务需要,还会些唇语。他半眯了狭长的眼眸注视着两人,冷冷地勾了勾唇角,“别急,先看看她耍什么花招再说。”
陆嘉兰其实也不想来找陆振远,但她最近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。
陆奶奶下葬都十来天了,许敬明还一直和她分床睡。
起初她还真以为他是被最近的流言蜚语吓怕了,所以强忍着心里不痛快,各种伏低做小在许家做牛做马地当孙子。
谁知她越是放低身段,许家人越是变着方儿的压榨她!
许母是个笑里藏刀的,表面上和气,背地里却没少给她使绊子。
许敬明的亲妹妹许玉兰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,嘴上一口一个“好嫂子”,暗地里却嫌弃陆敬源给她找的单位工作累福利少待遇也不好,没少充当许母的爪牙来找她茬儿。
许爸对她倒是和气,但奈何他是个怕老婆的软柿子,在家里根本说不起话。
嫁入许家这些天,陆嘉兰天不见亮就要起床给许家人做早饭。
晚上上了一天班,累得半死不活地回了家,还要伺候这一家子的吃喝拉撒。
不仅如此,家里的脏衣服也全都包在了她身上。
许母还一开口就要她每个月交30块钱的生活费,说是给他们存着生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