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过了多久,陆敬源才像是妥协一般,猛地松开了掐住许敬明脖子的手。
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腔,许敬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,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,一时间酸甜苦辣说不清是什么滋味?
“这是你自己选的路,以后后悔了别来怪我!”说罢,陆敬源摔门而去。
陆嘉兰这才扑到了许敬明面前,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脖子上青紫一片的淤痕,心疼地问道:“许大哥,你没事吧?”
劫后余生,许敬明心情复杂极了。
他无法忘掉那些流言蜚语;那些嘲讽的、同情的、鄙夷的目光;也无法过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。
但此时此刻,看到一个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人,再想起她昨晚跳水自杀时的委屈和决绝,他原本冷硬的心肠又开始动摇起来。
“我没事。”许敬明有些烦躁地扒开她的手,避开了她混合着担忧、爱慕、心疼与委屈的目光,“你好好休息吧,我回头再来看你。”
见他转身要走,陆嘉兰在他身后哀怨地开了口,“许大哥,我知道你现在不肯信我了,但我的第一次真的是给了你的。事到如今,我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。你如果不肯信我,我唯有以死明志了!”
许敬明进退维谷,心里烦躁得不行。
他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,可胸腔里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,让他几乎快要窒息。
“你少拿死来威胁我,我不吃你这一套!”
扔下这句话,许敬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走廊转角处,陆敬源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,这才掐灭烟头走进了病房。
“爸,刚才谢谢你......”陆嘉兰怯怯地迎了上去。
陆敬源将门一脚踢了过去,抬手一耳光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,“丢人现眼的东西!”
陆嘉兰眼底闪过一抹恨意,她迅速地低下头,肩膀耸动着抽噎起来。
陆敬源不理她,扯过椅子坐下,又抽出一支烟咬在了嘴上,狐疑地打量着陆嘉兰,“这个许敬明到底有什么好的,你非要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?”
陆嘉兰不肯跟他说实话,只含糊其辞地说道:“许大哥跟我透露了,说他们家还有祖上传下来的宝贝......”
陆敬源叼着烟沉默了半晌,才收回了自己半信半疑的目光,缓和了语气道:“戏我帮你演了,但许敬明想和你离婚的态度很坚决,光是这样估计还不够,得软硬兼施才行。”
陆嘉兰面色一喜,“爸有什么办法?”
“他那妹妹不是临时工吗?”陆敬源思忖了片刻才道,“你去给许敬明他妈打电话,就说她要是能劝服许敬明不离婚的话,我可以帮她女儿转正。”
陆嘉兰:“谢谢爸。”
“你别高兴得太早!因为你,老子这几十年攒下的名声全毁了。”陆敬源冷笑着勾了勾唇角,眼底没有半分温情,
“陆家再也丢不起你刚刚结婚又马上离婚的脸,所以你最好是能让许敬明回心转意,否则的话......”
陆敬源扯过烟灰缸将烟头用力摁灭,抬头时眼底闪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,“否则的话,我会告许敬明强J罪,把他送进局子里吃牢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