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蓁终于明白,方才她说自己没做缺德事时那些认真的神色缘何而来了?
眼前这个愚昧的女人,分明已经被那些匪徒们给彻底驯服了。
拿后世的话说,她早已患上了“斯德哥尔摩综合症”,早就失去了反抗之心,彻底认命了。
陆蓁没再说话,只就着女人的手一口一口地吃着窝窝头,目光却不动声色地瞥了瞥自己身旁的帆布包。
见帆布包还原封不动地躺在自己脚下,没有被翻查过的痕迹,陆蓁不由得挑了挑眉。
那喇叭裤男人既然早就盯上了她,自然知道她是做蛤蟆镜买卖的。
她身上揣了六七百的巨款和几副蛤蟆镜,可男人却丝毫也没心动的意思。
既不图财,又不图命,那他们费尽心机把她弄来,到底图的是什么?
是他们瞧不起这些“小钱”?
还是说他们笃定她这个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,所以并不着急?
陆蓁一边想一边加快了吞咽的速度,没过片刻她就被呛住了,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水,大姐,给我水......”
女人见她咳得撕心裂肺,连忙转身朝外走去。
不过她很警惕,哪怕十分着急,临走前也不忘从外面把门给锁上。
陆蓁收了咳嗽声,暗暗叹了口气。
这女人如此警惕,看来想要从她手上逃跑并非易事。
她俯下身子,迅速拿牙齿翻开帆布包,见里面的军、刀还原封不动,她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。
这刀是孟淮安给她防身的,说是锋利无比。
陆蓁试了几次,才艰难地用牙齿叼住了它。
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将军、刀藏好,屋外已经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匆忙之下,陆蓁将刀扔到了自己双腿之间,然后艰难地挪动屁股,将刀压在了身下。
见帆布包还是被打开的状态,她又连忙用牙齿叼起一角将之翻了个面。
就在这时,开锁声响起。几秒钟后,女人端着一碗温热水走了进来。
“喝吧。”她将水递到了陆蓁嘴边。
陆蓁身上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,她悄悄搓了搓汗湿的手掌,低头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。
一碗水很快就被她喝了个底朝天,女人又把剩下的窝窝头喂给了她,才端着碗准备离开。
“大姐,先等一下。”陆蓁做出一副难为情的神色,红着脸说道,
“我快憋不住了,你能让我方便一下吗?”
“不行,这事儿俺做不了主。”女人道,“要不你再等等,俺去向他们请示一下?”
“不要!”陆蓁唇角咬出了鲜红的痕迹,眼中已经落下泪来,
“大姐求求你,千万不要告诉他们。万一他们对我起了歹念,我......我还不如当场碰死算了!”
女人想起男人们的德行,再看看陆蓁那张漂亮的脸蛋儿,顿时起了恻隐之心。
“大姐,看在咱们同为女人的份上,你就帮我这一次吧。你要是怕我逃跑,我就在这屋子里解决也行。你守在门外面,算是监督我,也顺便帮我把把风,别让他们闯进来。”
女人像是被陆蓁的眼泪给打动了,她迟疑地朝外面看了一眼,低声道,
“那你搞快点儿,他们还在喝酒,等酒喝完了他们就该过来了。”
陆蓁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,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。
“大姐,你这样绑着我也没办法方便啊。要不你先帮我解开,等我方便完了你再帮我绑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