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太贵重了,我不能要!”陆蓁将翡翠手链还给了她。
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些许不确定,那么此刻所有的怀疑都被这串翡翠手链给打消了。
非亲非故,没有人会傻到送一个陌生晚辈这么贵重的东西。
眼前这女人,肯定是孟淮安的生母无疑。
“安心拿着吧,这是赝品,不值钱的。”
女人的目光在看到走廊尽头匆匆而来的孟淮安后微微一变,
“我还有点事,就先走了。告诉齐静娴,我改天再来看她。”
她强行将翡翠手链塞到了陆蓁的外套口袋里,转身就走。
陆蓁追了几步却听到身后的孟淮安在叫她,她怕那边有什么变故,只得停下了脚步。
“怎么啦?”见他鼻尖上带了些薄汗,她连忙掏出手帕递到他面前。
“没事,就是看你在追人,还以为你被人欺负了。”
他不肯伸手去接,只用一双极黑极亮的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
陆蓁无奈,只得踮起脚尖替他擦干了脸颊的汗渍。
“那是谁啊?”孟淮安顺势握住她的手,目光越过她的肩头看向拐向楼梯间的女人,
“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?”
“是方才在孟姨办公室看到的那位阿姨。”陆蓁沉默了片刻才垂眸说道,
“说是孟姨多年未见的朋友,担心她的病情,就跟过来看看。”
“那她怎么走了?”说起齐静娴的病情,孟淮安脸上的笑意就淡了。
“可能有事吧。”陆蓁拉着他在木椅上坐了下来,“别担心,孟姨不会有事的。”
孟淮安盯着急救室的红灯,渐渐沉默了下来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抹了一把脸,闷声说道,
“其实小时候,她待我很好。可钱姨总说她是在故意讨好我演戏给我爸看,没安什么好心。”
“还说她在这家站稳脚跟之后就会虐待我,说只有我跟她作对,我爸才会对她有防范之心,我才不会失去我爸。”
“我那时候傻得可怜,竟然从未怀疑过钱姨的话。现在想来,这些年她对我百般忍让,已经仁至义尽了。”
“这事不怪你,你那时候还小,还没有分辨是非善恶的能力就被人不断灌输恶念,看不清也是正常的。”
陆蓁轻轻摩挲着他的背脊,语气里带了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,
“要怪就该怪钱姨这个罪魁祸首,她才被判了两年,真是便宜她了!”
孟淮安沉默了片刻,“她儿子才是主犯,可惜给跑了。不过我堂哥已经给派出所那边打了招呼,他们应该会加大稽查力度的。”
陆蓁眸色微凉,“放心吧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”
这年头五百块不可不是小数目,而且洪胜还是个惯犯。如果被逮到,怎么着也得三、五年起步!
正说着,急救室的红灯突然熄灭了。
陆蓁赶忙站起身来,把手帕往口袋里塞。
因为太过紧张,她竟然塞了个空。
“我来吧。”孟淮安捡起掉落在地的手帕,扯开她外衣口袋正准备往里面放,目光却在看到那串翡翠手链后猛然一变。
他呼吸急促地拿出手链,死死地盯着它。
半响,才声音嘶哑地问道:“陆蓁,这串翡翠手链你是从哪来得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