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淮安错愕地抬头,沉沉黑眸跌宕起伏。
他用力地咬了咬腮帮子,随后又用舌尖舔去了口腔里的血腥味。
“以后的媳妇儿......”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半晌才道,
“你已经为自己找好退路了吗?”
陆蓁觉得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危险。
她本能地否认道:“当然不是,可......”
“你说得没错。”孟淮安好似不想听她说话,突然打断道,
“这玉镯子是我亲妈给我留下的唯一念想,是得传给我亲媳妇儿。”
难怪昨晚在饭桌上,他会因为一个玉镯而情绪激动呢!
陆蓁了然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孟淮安神色难辨地看着她,似想说些什么,目光却在看到她脸颊的伤痕后微微一变。
他咽回了在喉间打转的话语,抬手轻轻抚上她脸颊的伤痕,皱眉道: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
孟淮安指腹带了些薄茧,摩挲着她伤口时有些微微刺痛。
陆蓁被他指尖的温度灼了一下,总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亲昵。
她下意识地偏了偏脑袋,“没事,不小心弄的。”
“昨晚之前都没有。”孟淮安的指尖依旧贴在她脸颊,不肯挪开。
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,眼底突然多了几分懊恼之色,“是我弄的吗?”
见他面有愧色,陆蓁假装瞪了他一眼,笑嗔道:“对啊,下次还敢这么莽撞吗?”
“对不起!”孟淮安眸色沉沉,“我好像总是让你受伤。”
陆蓁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,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?
“没关系,下次别再这样就行了。”陆蓁低头避开他的视线,过了片刻又抬起头来,
“我得走了,待会儿要和我二哥出去办点事,中午可能就不回来了。”
“好。”孟淮安站在原地没动。
直到目送着她走远了,他才将掌心揉成一团的欠条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。
。
陆振远带着陆蓁在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。
“蓁蓁,雷子就住这里。不过他这人有些江湖习气,你......”
“没事二哥,我相信你交朋友的眼光。”
上辈子商海浮沉,陆蓁和三六九教的人都打过交道。
何况雷金山这人陆蓁也知道,为人虽然有些不拘小节,但对朋友却最是仗义!
上辈子二哥出事时,他那个恶毒媳妇儿还在奸夫床上。
后来是雷金山给二哥收的尸,事后他又找人把那奸夫胖揍了一顿,让他在床上躺了大半年。
为此还差点惹上官司,逼得他不得不逃往鹏城,在那边待了好几年才敢回京。
陆振远看了她一眼,似想叮嘱什么,话到嘴边又忍住了。
他带着陆蓁七弯八拐地进了一个三进院的大杂院,敲开后罩房的大门时,开门的却是一个年轻姑娘。
“振远哥,你来啦。快,屋里坐。”
姑娘长了一张鹅蛋脸,眉眼清秀,看起来和陆蓁差不多大小。
“秋霞,你哥呢?”
“我哥他去火车站了。”
雷秋霞好奇地打量着陆蓁,弯弯的眉眼里带着笑,目光却很快又落到了陆振远身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