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里气氛尴尬。
齐静娴拿起酒瓶递给女儿,“星星啊,赶紧给您陆伯伯斟杯酒。”
孟双星接过酒瓶,乖巧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“家门不幸啊!”
陆敬源连喝了几杯闷酒,才抹了一把脸,叹息道,
“老孟啊,今天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孟青山和他碰了个杯,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:“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,过了的事就别提了。”
齐静娴也跟着宽慰道:“不知者不为罪,我相信蓁蓁也不会怪你的。对吧,蓁蓁?”
见她和稀泥,孟淮安皱了皱眉头,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。
“当然。”陆蓁不动声色地笑了笑,
“陆伯伯,这事确实是我心甘情愿的,您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陆敬源不知被触动了什么情肠,顿时红了眼眶。
“蓁蓁啊,是爸对不住你!”
说着,他又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,然后冲身旁一言不发的江秀芝摊开了手。
“还不给我拿来。”
江秀芝愣了愣才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他。
陆敬源扫了一眼,便抓起借条撕了个粉碎。
“蓁蓁,不管你信不信,你永远是爸的闺女。以后别再提借钱的事了,再提你就是在打爸的脸!”
他将装满了“大团结”的信封推到了孟淮安面前,
“淮安啊,这钱你收回去。我要是拿了,那我陆敬源成什么人了?”
“陆伯伯,您要真为蓁蓁着想,这钱您就必须得拿着。”孟淮安压根儿不为所动,
“因为之前的事,她的处境已经够艰难的了,走到哪儿都被人戳脊梁骨。”
“您要是不想再让她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,您就把这钱收了。要不然,我就只能在其他地方给她找回名声了。”
陆敬源不是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威胁,但他并未放在心上。
他正要反驳,身旁的妻子突然悄悄抓住了他的手腕,眼中露出一个哀求的神色。
陆敬源身子猛然一僵。
之前的事他不是没有怀疑过,也不相信陆蓁是会给“准妹夫”下药的人。
但有些事他一直不愿意往深里想。
直到此刻,陆敬源才不得不正视这个一直被自己逃避的问题。
难怪向来乖巧的陆蓁会吃了秤砣铁了心,非要和他们划清关系。
陆敬源用力地闭了闭眼,把满腔的荒唐和怨愤都强压了回去。
“好好好......陆伯伯都听你的。为了蓁蓁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。”
陆敬源接过信封扔到妻子怀里,恨恨地瞪了她一眼,“现在你满意你了吧?”
江秀芝面色煞白,委屈的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。
见状,孟青山给陆蓁使了个眼色。
“蓁丫头,你和淮安一起给你陆......”孟青山顿了顿,改口道,
“陪你孟伯伯和你陆伯伯喝杯酒。”
“好。”陆蓁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,“陆伯伯、孟伯伯,我和淮安敬您们一杯。”
陆敬源眸光一闪。
他默不作声地“哧溜”了一口酒,这才慢条斯理地笑道,
“蓁蓁啊,这酒也喝了礼也收了,你是不是该改口喊爸妈了?”